然他坚持,那么自己在旁边看戏也挺好。毕竟不用法力,她也不会杀鱼…… “啊啊啊啊啊,你在干什么!”就在两人一个比一个面无表情,却又一个比一个内心戏丰富的时候,院子里倏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只见同样住在这个院里的余达冲了过来,看着江祈渊手下死不瞑目的鱼,表情说不出地痛心疾首。 “你知道这个鱼值多少钱吗!一百金珠!你就这么杀了?你就这么杀了?”余达的音量很大,在院子里绕了一圈,让听到的人都情不自禁竖起了耳朵,还有忍不住走过来看的。 江祈渊那戴了面具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可内心只想默默地叹气。 他杀了半天,就是想要低调,结果却被一条不知名的河鱼暴露了,惨,真惨。 苏婉闻言也走上了前,什么?一百金珠?一个什么作用都没有的鱼?长得还那么丑。 余达可不知晓他们两个内心对这条鱼快要溢出来的嫌弃,他绕着江祈渊,准确地说是绕着这条鱼转了一圈,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唉,没用了,没用了。这条鱼,如果活着,或者完整地送到城里的缘客居,少说能换一百金珠,现在……被你杀成这样,别说一百金珠,能换一金珠就不错了。” 不等人问,余达已经自言自语般地将大家想知道的答案说了出口,却不知道苏婉一听他的话,暗地里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如果杀了还值钱,那他们还得把鱼拿去卖,这也太丢人了。 围观的人也是听清了余达的话,一时间议论纷纷,江祈渊听着周边七嘴八舌的“不会过日子”“王姑娘怎么有这么败家的一个表哥”,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这都什么事啊。 “王姑娘,你这鱼哪里来的啊?”也有瞬间抓住了重点的旁观者,殷殷切切地看着王香,将最关心的问题问出了口。 苏婉一愣,似乎还有些没有回过神,迟疑片刻,答道:“这是表哥在云阳河中捕的。” 这话一出口,周遭寂静了片刻。他们以为这两人是撞大运在哪里捡的,谁知道竟是自己捕的? 其中余达最是意外,他看向江祈渊,眼中骤然而起的亮光,让后者有些毛骨悚然。只听他激动地说道:“是是是,这鱼只有在云阳河中才有,可是它异常难捕,却又很是美味。听说普通的仙长们也不见得能捕到,所以那些有钱人把捕到它当成一个好彩头,如果有完整的,便能卖出天价。这……王姑娘的表哥,你可有意愿收我为徒?” 余达这一通话说完,众人才发觉,这被江祈渊处理的面目全非的鱼,可不就是云阳河中的白樵?一时间,心思都热络了起来。余达一开始还没注意,后来感受到周边热切的眼神,方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那么蠢,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事情说出来。 不然如果是在私底下,跟对方说,岂不美哉? 眼看着事态越发地不可控制,苏婉连忙上前,把江祈渊扶了起来,打圆场道:“这个,表哥捕到这条鱼的时候已经死了,恐怕是与其他鱼争抢食物的时候受伤,然后伤重不治,我们才有运气捞到。大家先别围着,表哥有些不舒服,我先送他回去了。”苏婉也不管这说辞有没有人信,挽着江祈渊就往他房内走去。 当然,江祈渊也没忘了那条惹祸的鱼。 回到房间,两人各寻了一张椅子坐下,听到外面陆陆续续有开门关门声,议论声也安静下来,方才面面相觑。 江祈渊把鱼往桌上一扔,走到一边洗手洗脸。苏婉看着那条惹祸的鱼,等到江祈渊洗完回来,抬头与他对视一眼,两人静默片刻,终于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数月来那若有若无的隔阂,都在这笑声中渐渐消弭。 “小表妹,你可没告诉我,这条鱼那么值钱。”江祈渊调笑道。 “七表哥,你也没发现,这条鱼身价不菲啊。”苏婉挑眉反击。 两人说着,又是一阵好笑。 想他们两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努力装成一个普通的凡人,却连这云阳城中大部分凡人都知晓的宝鱼都认不出,闹了这么大一通热闹,也是让人啼笑皆非。 “所以,不管怎样的演戏,假的终归是假的,早晚有一天会暴露。”江祈渊轻叹了一声。不得不说,他一直觉得,周遭这些不过是凡人,隐藏自己再是容易不过,却没想到,一直以来没被发现,纯粹是自己运气好,而不是他的伪装当真如何天衣无缝。 苏婉点头,看着桌上的罪魁祸首,眼神悠远:“是,我们最要紧的还是恢复实力。只有实力够了,才能应对其他状况。” 隐藏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恢复实力,可是拖的时间越久,被留意到不对的可能性越大。他们可以按照他们原有的计划进行,但演戏与侥幸,还是应当有实力了再尽情体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