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思量,吩咐苏麻喇:“我想回去看一眼,你吩咐下去,别惊动她。” 苏麻喇没敢问格格是何用意,还是安排下去,不久后送玉儿回到了慈宁宫,主仆俩悄悄走进内殿。 然而眼中所见,舒舒正用丝帕,小心翼翼地擦拭那一套水晶西洋棋。 擦过的和没擦过的对半分,地上脱下的鞋子整齐地摆放着,她身下的坐垫也纹丝不乱,很显然,她在这里坐半天没挪动。 玉儿笑道:“孩子,你这么盘坐着,肚子不难受吗,腿还能盘起来?” 舒舒要起身行礼,被苏麻喇拦下,玉儿嗔道:“早就要你免礼了,还假模假样。” “皇祖母这话,要是叫皇上听见,他能欺负孙儿好几天。”舒舒说,“现在他就逮不着机会欺负我,心里可劲憋着坏主意。” 玉儿笑道:“他不敢。” 舒舒问:“皇祖母,宾客都散了吗?” 玉儿颔首:“都散了,福全家的我也叫她先回去,在自己家才能好好休息,陪着我应付了半天,怪累的。” 抬眸见舒舒向外张望,玉儿问:“找谁?” 舒舒笑道:“皇祖母,倾弦呢。” 玉儿恍然,问苏麻喇:“那丫头呢?” 苏麻喇道:“说是去宁寿宫后院,给太嫔太贵人请安了,您忘了?” 玉儿摇头,吩咐苏麻喇:“赶紧去瞧瞧,别由着她在宫里乱窜,是舒舒把她接来的,闯了祸岂不是皇后的过错。” 苏麻喇领命而去,玉儿嗔怪舒舒:“你怎么想着接倾弦来?晚上佟家的人来赴宴,她还未必能相随,你却大白天就把她接来。” 舒舒老老实实地说:“皇祖母,其实是皇上的意思,只不过孙儿出面罢了。” 玉儿微微皱眉,揣摩玄烨的心思,但很快也想明白了,伸手捧过舒舒已经浮肿的手,心疼地说:“好孩子。” 而有些话不必明说,祖孙俩心里都明白。 这边厢,苏麻喇赶来找倾弦,也想到这孩子指不定偷偷往乾清宫去找皇帝,不料想,倾弦当真在宁寿宫请安,几位太嫔太贵人围着她,高高兴兴地说着话。 辞过太嫔们,她带着倾弦回慈宁宫,小姑娘主动牵着苏麻喇的手,苏麻喇也不拒绝,笑悠悠道:“小姐好些日子不进宫,这会儿见,又长高了些。” 倾弦笑眯眯地说:“皇帝哥哥个头高,我也不能太矮呀。” 苏麻喇低头看孩子,见她天真无邪地说着:“我好久没见到皇帝哥哥,嬷嬷,皇帝哥哥是不是也长高了。” 皇帝虽已有了儿女,但这年纪的确还能长身体,针线房隔几个月就要做新的袍子,龙靴的尺寸也越来越大,若是一年半载不见,看着就最明显。 “嬷嬷。”倾弦叽叽喳喳不停,“皇后嫂嫂说,生娃娃那天,能接我来看看小侄儿,嬷嬷,您到时候能不能提醒太皇太后呀。” 这孩子,还真不客气,苏麻喇笑着答应:“奴婢记下了,一定接小姐进宫来看看小侄儿。” 倾弦道:“嬷嬷,我还想着,要给小侄儿送什么礼物,我有好多好多玩具。” 苏麻喇牵着孩子的手,摸到了她指尖的伤痕,留心多看了一眼,猜得出来,小姑娘是被逼着练琴了,这若非每日苦练,断不会伤成这样。 可见,佟国维开始为女儿收心,早年的放纵给了她骄傲自由的个性,接下来,就要训练她如何成为皇妃,如何博得帝王欢心。 苏麻喇不由得心疼,想着元曦若还活着,应该容不得家人如此折腾侄女。 “嬷嬷……”倾弦又娇滴滴地喊她,指着宫檐下的宫灯说,“这灯笼可真好看呀。” “是啊,奴婢也没见过它点起来什么模样。”苏麻喇说,“夜里上灯时,小姐可别错过了。” 傍晚,太阳落山的一瞬,华灯初上,上百盏琉璃灯同时亮起,将乾清门内外照得通亮。 赴宴的王公大臣和女眷们,早已列席等候圣驾,佟夫人带着儿子媳妇都进了宫,倾弦只能规规矩矩跟在他们身边,没能亲眼站在宫灯下,看着宫灯亮起。 她心里一直念着这件事,巧的是,宴席上,有老福晋夸赞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