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将我的亲额娘带进宫。” 遏必隆不屑地一笑:“是,臣领旨。” 灵昭垂下眼眸,她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可是父亲却幽幽道:“你是我的女儿,到天边都是,将来但凡你有求于我,我都不会袖手旁观。只是希望娘娘,别把脑袋抬得太高,他日低下头求人的时候,脖子疼得慌。” 灵昭紧握双拳,暗暗告诉自己要冷静,阿玛这一走,往后再想进宫,除非得到宣召,过了今天,她再也不用看他们的脸色,要冷静,要冷静。 然而同样是与家人会面,坤宁宫里一团和气,舒舒接受了家人的叩拜后,就变回了昔日小孙女的模样,一家子人坐着,高高兴兴地说话。 石榴来送茶时,顺道向索尼大人和夫人请安,索尼客气地说:“皇后娘娘年少不经事,还望石榴姑姑多多扶持,有您在皇后娘娘的身边,老夫也放心了。” 索尼夫人昨日就得到消息,太皇太后把孝康皇后的陪嫁拨到了孙女身边,她一面准备着送石榴的见面礼,一面就听老三跑来找他阿玛争执,说什么舒舒太傻,竟然让太皇太后把佟家的人放在身边,据说还是舒舒自己恳求的。 当时索尼道:“皇帝还是佟家的外孙,不放佟家的人,难道放钮祜禄氏的人?” 索额图很大声:“阿玛,您明知道儿子在说什么,何必东拉西扯。” 父子俩不欢而散,于是今天除了大房夫妻俩,索额图他们没能进宫,对于石榴的存在,索尼夫人也是忐忑不安,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只管笑盈盈地把礼物送上。 家人会见,时辰有限,而前几日宫里赐宴,喜酒吃了又吃,今日玉儿派人送来些糕点瓜果之外,没再留他们用膳,亦不接见。 两家人掐着时辰,赶紧离宫,这一走,再要相见,便是不易。 舒舒和灵昭,她们各自在紫禁城的人生,正式开始了。 隔天一早,舒舒睡意朦胧时,就隐约听得乾清宫传来的动静,她下榻爬到暖炕上,趴在窗上看,可惜什么也见不着。 “娘娘,您起了?”石榴从门外进来,“时辰还早呢,不睡会儿吗?” “皇上是不是已经升朝了?”舒舒问。 “是啊,今日恢复早朝,是不是吵醒了您?”石榴道,“入冬了窗门严实,就听不见了。” “没事儿,我还是第一次见识。”舒舒欣然,“怪新奇的,姑姑,我不睡了,叫她们打水来。” 翊坤宫里,几位中年宫女,手脚麻利地伺候灵昭梳头更衣,她的陪嫁丫鬟冬云在一旁连手都插不上,只能干看着。 待梳妆整齐,匆匆喝一口热奶茶,灵昭就要去坤宁宫,从西门走来时,只见皇后捧着玲珑小巧的玉瓷碗,站在宫檐底下,慢条斯理地吃着她的早膳。 玉瓷碗极小,两三勺的分量,捧在手里几乎看不见,那小勺子也精巧地跟喂婴儿似的,不至于露出难看的吃相。 相反,皇后一面吃东西,一面仰望天空,那纤弱身姿,那安宁的神态,竟还多了几分优雅高贵。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灵昭上前行礼,“娘娘昨夜休息得可好?” “灵昭姐姐,你还比我大一岁呢。”舒舒将玉瓷碗递给石榴,含笑走来,“咱们往后私下见面,就和从前一样吧。” 这是上位者,才能有的大度谦虚,灵昭心里很明白,所以她不稀罕。 “多谢娘娘恩典,只是这才没几天,若就把规矩丢下,外人不知是娘娘大度亲切,只当是臣妾无礼。”灵昭道,“娘娘的心意,臣妾感激不尽。” 舒舒欣然拉着灵昭往屋子里走,笑悠悠:“咱们说话,总这么一板一眼,累得慌。咱们才多大,往后相处一辈子,总这样,这日子可过不下去。” “是……”灵昭咽了咽唾沫,却不知如何回应舒舒的热情,大概是因为这姑娘从前太冷漠孤僻,从来也不搭理人,突然变成眼前这样,她心里很不踏实。 五六个宫女捧着水杯脸盆,来伺候皇后漱口洗手,之后再是更衣。 灵昭见皇后大大方方地在她眼前做这些事,一面还和她搭讪说话,越发觉得自己的谨慎是“小气”,心里总是不愿输给赫舍里氏的,于是定下心来,不再端着她妃子的架子。 她们一起到慈宁宫请安,可太皇太后已经在佛堂礼佛,两个孩子不敢擅入,打算在这里等,没想到太皇太后还没出来,先等来了皇帝的旨意。 今日复朝,鳌拜头一件事,就是要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