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模样,他也无法对母亲正在受苦感到悲伤,只是这一切,都是他的耻辱,他一辈子只能卑躬屈膝活得像条狗。 大半个月后,除了未出嫁的格格,博果尔等尚未完婚的阿哥都陆续搬出去,皇帝在京城里为他们置办了宅子,虽说不如其他叔伯的府邸阔气,但至少也自由了。 从此不必出入都向皇帝报备,这一日,几个兄弟便都聚在英亲王府,庆祝阿济格的孙子满月。 博果尔与几个兄长并不和睦,便是一个人坐在边上。 而他年纪尚小,只是个头看起来大些,面对叔伯堂兄弟们的劝酒,立场很是坚定,坚决不喝酒,渐渐的众人就忽略了他,把他丢在了一边。 阿济格冷眼看着,不久后命下人把博果尔带到了后院,避开外面热闹的人群,对博果尔道:“论出生地位,你是诸皇子中最高贵,可如今落到这个境地,大侄子,你甘心吗?” 博果尔垂眸不语,阿济格拍拍他的肩膀:“博果尔,皇叔给你指条明路,你看看如今的摄政王,你看看多尔衮,还有我。要知道,我们的额娘可是被你皇阿玛和代善伯父亲手绞杀的,但如今,我们还是闯出了一番名堂,整个大清都在你十四叔手里,是不是?” “皇叔的话,侄儿明白,可皇叔这样说,对先帝对皇上是大不敬。”博果尔一本正经地看着阿济格,“皇叔,侄儿离了这府上,就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别介啊。”阿济格却呵呵笑,“博果尔,咱们做一笔买卖,你去对付福临,我来对付多尔衮,宫里那小福晋能生出个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但就算是皇子又如何,一巴掌就捏死了。博果尔,只要皇上一死,皇位必定是你的,到时候皇叔拥簇你辅佐你,我们一起把天下握在手里。你想一想,你的额娘是尊贵的贵太妃,背后还有阿霸垓部撑腰,而你在察哈尔的亲哥哥也会助你一臂之力,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和,你为什么不珍惜?” 博果尔神情怔怔地看着叔父,阿济格说的都没错,自己的出身很尊贵,比起那些庶福晋生的哥哥们,他要强百倍千倍。 外祖父舅舅们有兵马勇士,亲哥哥也在察哈尔做王,他为什么要活得像一条狗,为什么要随随便便被福临踩在脚底下。 “博果尔,你回去好好想想。”阿济格道,“皇叔可不会坑你,话说到这份上,你但凡去皇上或多尔衮面前言语几句,我就没命了不是吗?可皇上信得过你,皇上觉得你委屈。” “王爷,王爷……”忽然前头传来喊声,阿济格怒道,“混账东西,什么事?” 下人大声道:“王爷,皇上驾到,皇上来了。” 阿济格眉头一挑,带着博果尔立刻往前院来。 福临果然驾临,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人,福临转达了皇太后的祝福和赏赐,便说叔伯们只管尽欢,他接着要去摄政王府探望多尔衮,转身见博果尔也在,玩笑似的说:“你还是小孩子,可不许喝酒,别胡闹。” 博果尔俯首称是,福临没再坐一坐,直接就离开了。 众人都松了口气,阿济格命人将皇太后的赏赐供起来,目光瞥见博果尔,见他气息低沉,必定是方才皇帝那句话,叫他不高兴了。 阿济格走上前,呵呵一笑:“回去想想,想好了,来告诉皇叔。” 且说多尔衮没有去参加侄孙子的满月,派人送了些金银就当是祝福,宗亲里孩子那么多,认也认不过来,谁还会稀罕,更何况他和阿济格本来也不如多铎那么亲密。 此刻,他正在后院练习射箭,奈何胳膊上的伤好的慢,连张弓都十分困难,到底是要四十岁的人了,体力大不如前,想当年在战场上箭穿过肩膀,他躺两天就又生龙活虎,如今都不行了。 心里正气恼,一回身,惊见福临站在跟前,多尔衮愣住了。 边上的管家忙道:“王爷,是皇上不许奴才通报,皇上要亲自来见您。” 福临双手背在身后,悠悠走上前,得意洋洋地笑道:“额娘说必须突然袭击,才能看见皇叔在家做什么,若是在习武练剑,立刻派人禀告她知道。” 多尔衮回过神,忙央求:“福临,不许对太后胡说,来来来,我们到书房说话。” 福临笑道:“十四叔,那您是不是欠我一个人情。” 多尔衮朗声大笑:“欠着欠着,只要你别去太后跟前告状,怎么都好说。” 福临却伸手搀扶他,叮嘱道:“话虽如此,十四叔,您还是要保重,等伤好了再练不迟,您是为了救我才受伤,再有什么事,要侄儿如何安心。” 多尔衮是最经不起哄的,玉儿和府里待他好,他就能把什么都忘了,想当初福临还是会挡在他额娘面前,不愿让自己靠近,可他到底长大了,他能理解一些从前不明白的事。 “皇叔结实着呢。”多尔衮欣慰地说,“有福临这样关心,皇叔很快就会好起来。” 他们并肩往前走,半路上遇见了东莪,她目光怔怔地看着这叔侄俩,多尔衮竟恍惚觉得自己,看见了齐齐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