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向太后禀告朝政。” 宫人们是绝不会多嘴的,摄政王和圣母皇太后之间到底有什么事,并没有人亲眼看见过,可哪怕就算亲眼看见,他们也只能是瞎子聋子,若不然这辈子就别想活着走出紫禁城。 书房里,大玉儿正要准备回去,苏麻喇突然来告诉她,说多尔衮在往这边来,主仆俩彼此一个眼神,便是会意。 苏麻喇立时退了出去,大玉儿在窗下的榻上躺下,手里卷一册书,身上盖半条毯子,又将一只胳膊的袖管掀起,随即阖目假寐。 多尔衮进了院子,见苏麻喇端着茶盘出来,便问:“太后还在书房?” 苏麻喇笑道:“懒懒的不想走了,方才随意吃了些东西,说要歇一歇再走,正看书呢。王爷您要见太后,就进去吧。” 多尔衮倒是有礼:“你替我通禀一声。” 苏麻喇莞尔:“奴婢因催太后回去,才刚恼了几句,说见了奴婢心烦,奴婢可不去碰钉子。太后在看书,自在着呢,您自己进去就是了。” 她说完,不顾多尔衮阻拦,端着茶盘继续走了。 自然这并不奇怪,扬州屠杀之后,多尔衮隔三差五就会到书房来见玉儿,向她讲述天下大事,所以宫外才有难听的传言。但这里的人和武英殿的人都已经习惯,苏麻喇懒得通禀,和往日没什么两样。 多尔衮便定下心,朝屋子里走来。 可进了门,静谧无声,也闻不见任何气息。 玉儿现在不喜欢用香,所以多尔衮才能不带着她的气息回到齐齐格身边,多尔衮是在察觉齐齐格会偷偷闻他衣衫上的味道后,才突然发现皇太后身上没有香气。 他不知是玉儿如今不再喜欢用香,还是她为了不让自己不好向齐齐格开交,才有心规避。但玉儿从没提过这件事,他也实在找不出机会来问,渐渐的也就不放在心上。 “玉……”多尔衮出声,却见她靠在窗下睡着了。 他不自觉地走近一步,立刻就看见了玉儿裸露在外的胳膊,白皙的肌肤上,交错着三条鞭痕,其中一条裂开了口子,才结了痂不久。 多尔衮惊呆了,真正看见玉儿的伤痕,他脑中一片空白。 齐齐格没有骗人,是真的,多铎那畜生,真的鞭打了玉儿。 多尔衮伸出手,想要触碰玉儿,想要呵护她的伤,可腿上仿佛绑了千斤重,竟是一步也迈不开。 他转身离开了,玉儿说的话,他记得清清楚楚,在她愿意在她点头之前,倘若自己侵犯她,她会立刻死去。 多尔衮不敢冒险,任何可能伤害玉儿的事,他都不敢冒险。 假寐的人,听得脚步声,来了,又去了,玉儿曾一度感受到多尔衮的气息在靠近自己,但突然停下,然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睁开眼,屋子里空荡荡,只有烛火轻轻摇曳,她怔怔地出神,不自觉地抓紧了卷在手里的书。 殿门外,苏麻喇折返,见多尔衮站在屋檐下,心下一转,上前笑问:“难道王爷也被太后娘娘赶出来了?” 多尔衮浅笑:“我进门见太后睡着了,不宜惊扰。” 苏麻喇仿若无事地问:“王爷若有紧急政务,奴婢这就去请太后起来。” 多尔衮却说:“不妨事,我也才进了膳,在这里站一站消食也好。” 苏麻喇揣测,多尔衮一定是看见格格胳膊上的伤痕,心里正乱,她多说话反而扰得多尔衮不能好好思考,便欠身行礼后,站在一旁等候。 正如苏麻喇所料,多尔衮眼前挥不去大玉儿胳膊上的伤痕,回想齐齐格对他描述的当时的情景,他的怒火已经冲出头顶,杀气腾腾。若非多铎不在京城,若非他还在宫里,不然他一定会冲动地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屋子里,大玉儿听见了门外的动静,苏麻喇像是故意说给她听,好让她决定之后的事,可大玉儿今天的心思,却动摇得厉害。 多尔衮的转身离去,让她感受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这么多年了,他的爱而不得,丝毫没动摇他对自己的情意。他可以克制情欲克制冲动,一切的一切,就为了不伤害自己。 “为什么这么傻……”大玉儿闭上双眼,“这么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