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大玉儿道,“但是多尔衮,求你守护福临。” 多尔衮向她伸出手,终究不敢触碰,缓缓将手放下道:“福临是我的侄儿,你放心。” 他转身走出殿门,福临还在屋檐底下罚站,见了皇叔委屈巴巴的,多尔衮在他脑袋上轻轻一拍,说:“活该。” “十四叔,我错了。”福临低下头。 “福临啊,你现在是皇上,不能轻易说我错了这样的话,如果不想自欺欺人,那就不要做错事,不做错事,就不用认错了是不是?”多尔衮蹲下来,拍拍侄儿的屁股,轻声道,“宫里这么闷,我们去骑马?” 福临听说有的玩儿,立刻来了精神:“把皇兄们也叫上可好?” 多尔衮答应了,抱起福临大步往外走,他伏在叔父的肩头,见额娘站在殿门前,欢喜地冲母亲挥了挥手,转身抱着多尔衮的脖子,叔侄俩就这么走了。 玉儿一手扶着殿门,一手默默在衣袖中握紧了拳头,这番话在她心里憋了很久,一直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对多尔衮挑明。毫无疑问,她无时无刻不在利用这个男人,可她同样是真心的,不愿伤害他。 但这世上,哪能有两全其美的事,她对待多尔衮的态度,落在多铎嘴里,便是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 多铎就是这么对齐齐格说的,多铎无力改变兄长的决定,便从齐齐格下手挑唆。 各种难听的话传到耳朵里,齐齐格曾一度动摇,可她十几年来和玉儿在一起的时间比和多尔衮相伴还长,她哪怕不信多尔衮,她也该信玉儿。 而多尔衮若真的对玉儿有情,从而被玉儿利用,那也是他活该。 齐齐格挑明了对大玉儿说:“外头这风言风语,怕是要一直传到北京城去了,我已经没了二十几岁时的傲气,现在就算为了东莪,也是要存一份体面的。我知道你们清清白白,可掌不住我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攒下的怨气,回头我若是来冲你发脾气,还请太后多担待些。” 彼时玉儿坦荡荡地白她一眼:“你倒是还知道,我是太后了?至于那些流言蜚语,传话的,巴不得你翻脸,我跳脚,闹得不可开交,他们就得逞了。你信不信,倘若多尔衮是拥立十一阿哥,他们还能给你编出七八桩娜木钟和多尔衮的艳事来,那我觉得,多铎定是头一个信的,他自己就试过呗。” 齐齐格啧啧不已:“这个女人,也实在了不得,撇开恩怨立场,我还挺佩服她的,活得恣意洒脱。” 大玉儿摇头:“倘若她不曾来嫁归降,现在仍旧是林丹汗的遗孀,她就是把全天下的男人拢到裙子底下,我都不会嫌她,和你一样,指不定还佩服她。可她既然嫁给皇太极了,做人做事就要有底线,这世道不论将来如何开化,都是要讲规矩的。这会儿,你还是把佩服两个字咽回去。” 她们姐妹俩,有什么话都摆在明面上说,而多尔衮也坦荡荡地直面妻子的疑问,将自己关于江山关于皇位的所有计划,都对齐齐格讲清楚,齐齐格见多尔衮不逃避不遮掩,反而踏实些。 转眼,已是腊月,因大行皇帝之殇,宫内不得热闹,回望这两三年,宫里就没什么喜庆高兴的事儿,一直都是悲戚戚,纵然前线大捷,也提不起什么精神。 腊月的皇宫,冷冷清清,大玉儿从书房归来,见淑太妃带着她的女儿在路边堆雪人,乖巧的孩子来向太后请安,大玉儿道:“一眨眼这么大了,再过两年,该嫁人了。” 淑太妃温婉地说:“还请太后,给这孩子找个好额驸。” 之后命宫女们陪着孩子,自己则跟着大玉儿走了几步,玉儿便问:“有事吗?” “太后娘娘……”淑太妃怯然道,“我的宫女说,有阵子没见到丽莘了。” 大玉儿看了眼苏麻喇,苏麻喇扶着淑太妃道:“把她送回老家去了,留在麟趾宫也是叫那人欺负折磨,怪可怜的。” “是吗?”淑太妃松了口气。 “到这时候了,你还惦记她们的好坏?”大玉儿问。 “毕竟……”淑太妃不敢正视玉儿,“请太后恕罪。” 大玉儿淡然:“你心软心善,这不是过错,不然先帝也不会托你抚养宗亲遗孤。” 淑太妃垂首称是,没再跟着太后往前走,她们走远了,玉儿才问苏麻喇:“为何编谎话骗她?为什么不告诉她,丽莘已经死了。” 苏麻喇笑道:“无关紧要的人,无关紧要的事,没必要多一个人心里膈应。您一贯是狠在骨子里,不张扬在脸上的。” “我还不张扬,过去多少人在外头议论我呢。”大玉儿眼眉冰冷:“你告诉看守娜木钟的人,要‘好好’待她,体面一些,她的儿子阿布奈,还在察哈尔当亲王呢。” 她们回到内宫,正要去清宁宫看望哲哲,转身见阿黛带着小宫女从凤凰楼下走来,见圣母皇太后在这里,阿黛忙快走了几步,玉儿道:“地上滑,小心些才是,你怎么出去了?” 阿黛叹道:“科尔沁又送信来了。” 第291章 大家一报还一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