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着让苏麻喇带走福临,却忘了她还有两个女儿,想来该是鳌拜昨夜退下的时候把孩子们带走了,她对不起阿图和阿哲,她愧对自己的孩子。 裹在身上的棉被,突然被扯开,大玉儿被顺势滚在地上,边上围了不少宫人,娜木钟命令她们对庄妃动刑,可没有一个人敢动,她又命豪格的手下动手,他们反而规劝贵妃冷静些。 恼羞成怒的女人,亲手拿过鞭子,下死手抽打在玉儿的身上,淑妃在衍庆宫里看见这动静,急惶惶地跑来,拦着娜木钟说:“你疯了吗,你疯了吗,你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吗。” 前朝大臣聚集,商议皇帝的身后事,最重要的,自然还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可是却从后宫传来消息,说贵妃正在审问虐打庄妃,礼亲王代善顿时恼道:“是谁给她的权利?”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豪格,豪格立时吃瘪道:“我只是让她掌管后宫的事,我没让她打人。” 只见多铎顶着满脸胡渣和发青的眼睛走进来,他似乎找了一晚上都没找到福临,心里的气正不顺,听闻贵妃虐打庄妃,竟是道:“那个女人日夜伺候皇帝,天知道给皇上吃了什么催命的东西,是该好好审问她,打死都不为过。” 众人愕然,多铎朗声道:“后宫的事管他做什么,皇上走得急,没有留下任何遗嘱,明朝正等着看我们笑话呢。现在该是推选新君,稳定朝纲的时候,我哥正在赶回盛京的路上,毫无疑问,论功勋论资历,论尊卑出身,他才是有资格继承先帝大位的人。” “放屁!”豪格恼羞成怒,“我阿玛膝下那么多的儿子,自古以来不论是天家帝位,还是平民百姓,只有子承父业的规矩,多铎,你是瞎了还是傻了?除非我们死绝了,不然轮也轮不到你们。” 原本大家都憋着一口气,不敢捅破这层纸,多铎和豪格竟然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说出来,朝堂上一时吵得不可开交。 却见皇帝身边的总管尼满,两鬓斑白的人,闯到朝堂里,跪下代善跟前道:“礼亲王,皇后娘娘被肃亲王的人软禁,不能主持后宫的事,庄妃娘娘被打得遍体鳞伤,贵妃这是要她的命啊。” 代善急得不行,呵斥豪格:“去把你的人带出来,警告娜木钟别再惹是生非。” 豪格不予理会,偏偏本该站在对立面的多铎,巴不得布木布泰死了才好,顺水推舟怂恿豪格继续犯浑,说什么:“新君之事且不论,大阿哥是皇上的长子,皇上如今走了,他为皇上看着家,也是理所应当的。二哥,后宫女人之间的事,我们这些做叔伯的,还是少插手的好。” 代善如何肯听,立时带着人往后宫去,不能让娜木钟真的作践死了布木布泰,回头惹急了科尔沁,他们一旦投向明朝,大清几十年的辛苦都白费了。 大臣之间议论这件事,说一直以为是贵妃遭庄妃欺压,没想到如今贵妃压着庄妃打。 范文程在他们之中,冷冷地说:“贵妃若真的受皇后和庄妃虐待,还能活到今天?你们不要道听途说,见风就是雨,现在摆在眼前的事实,看见了吗?一个察哈尔来的寡妇,如此嚣张。” 代善赶到内宫时,只见大玉儿和淑妃抱在一起,娜木钟疯了似的用鞭子抽打她们,两人的衣衫被抽烂了,露出皮开肉绽的伤痕,代善上前抓住娜木钟的手时,只见她双眼猩红,已是魔怔了。 “把贵妃看管起来,宣太医,立刻宣太医。庄妃娘娘,您没事吧。”代善伸手来搀扶大玉儿,她和淑妃互相依偎着从地上爬起来,玉儿嘴角还挂着鲜血,对代善说,“不过是女人间的恩怨,亲王不必放在心上,她的地位高过我,她要杀要打,我只能承受。不过,是我日夜照顾皇上,皇上突然离世,我该给各位大臣一个交代,大臣们可都在?” “都在崇政殿,可是娘娘您这样……”代善双手虚托着,想要搀扶,有碍于男女君臣之别,不敢触碰大玉儿的身体。 “事不宜迟,一切以国事为重。”大玉儿朝身旁的宫女伸出手,她们哭着上前来,方才不敢站出来保护娘娘,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