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皇上会怎么看呢?”阿黛道,“皇上会不会觉得庄妃娘娘不懂事?” “那就太委屈她了,难道皇上要偏袒麟趾宫不成?苏麻喇跟着玉儿,也伺候皇上多年,这点情分和面子还没有?”哲哲不以为然,“皇上不会在乎的,一点点小事,没得大惊小怪。” 却是此刻,永福宫的宫女急匆匆跑来,着急地说:“皇后娘娘,宸妃娘娘跌倒了。” 哲哲顿时心头有火:“大惊小怪做什么,她们又怎么了?” 然而并非大惊小怪,是海兰珠到了永福宫后,见苏麻喇手上有伤,就让宝清一道帮着处理伤口。她知道玉儿这边药箱搁在哪里,就亲自去取,谁知扶着柜子,突然一阵晕眩,不自觉地就坐在了地上。 大玉儿赶来搀扶姐姐时,见姐姐脸色煞白,像是中暑了一般,海兰珠怕惊动帝后,连声说她没事,玉儿可不敢含糊。 哲哲听说不是吵架争辩的推搡,才算松了口气,宣太医来瞧,也只当是海兰珠孱弱中暑。谁知太医把脉后,脸色一变,奏请皇后娘娘,想再请几位太医来会诊。 消息传到崇政殿,听闻海兰珠病倒,皇太极丢下手里的事,顶着日头匆匆赶来。 第172 只属于我们的孩子 皇太极赶到内宫时,几位太医已经从关雎宫退出来,他心里发紧,本想直接问他们怎么回事,但此刻更想见到海兰珠,便是一头闯了进去。 而海兰珠身边,哲哲正一脸的不可思议,大玉儿笑中带泪,摸摸姐姐的手又摸摸姐姐的胳膊,欢喜得语无伦次。 “皇上来了,你们自己说吧。”哲哲见皇太极扬尘带风地闯进来,便拉了拉玉儿的手,“我们先走吧。” 大玉儿跟着姑姑,见到皇太极,她笑意灿烂,满眼欣喜,叫皇太极看得有些奇怪:“玉儿,你姐姐怎么了?” 可玉儿却神神秘秘,哲哲也不理会丈夫,两人立时就走了。 靠在炕头的人,像是还没能回过神,脸上红一片白一片,红的是激动,白的是气色,她看起来当真不大好。 皇太极疾步走到海兰珠的身边,焦虑地问:“怎么了,风寒,还是怎么?不是在吃补药了吗,身体还这么差?” “只在正月里吃了补药。”海兰珠傻乎乎地回答,她的心还在飘。 可曾经这个男人,将她漂泊的灵魂带回家,给她安身立命的避风港,给了她重生的机会,转眼就快两年了,她的心早就安稳地忘记了这世间还有疾苦艰辛。 皇太极捏着她冰凉的手,饶是入夏了,她的手总还是凉的,一时就有些恼火浮躁,凶巴巴地瞪着海兰珠:“没用的东西。” 海兰珠委屈地看着他,一下抬头一下又低头,欲言又止,高兴得飘乎乎,竟不知如何开口。 皇太极兀自摸摸她的身体,自以为是地检查她那里不舒服,忽然听得身边人怯怯颤颤地说:“皇上,太医说我有身孕了。” “嗯。”皇太极很自然地应了声,但下一刻,心就猛地一抽。多少年了,这样的惊喜,恐怕只有冲破明朝防线能比拟,他不自觉地抓紧了海兰珠的胳膊,“你说什么?” 海兰珠受不住皇太极的力道,轻轻挣扎,皇太极忙松开手指,将她的胳膊捧在手心亲了亲,而后,大大的手掌,就暖暖地覆盖在了海兰珠的小腹上,小心翼翼地问:“真的?” 海兰珠的手捂在皇太极的手上,此刻手心里,是她的男人她的孩子。 她含泪道:“真的,两个月还是三个月了,只是我自己月信不准,说不清楚,太医说差不了多少……” 说着说着,便是哽咽难语,上天如此怜她,不,皇太极如此爱她,连她最大的遗憾,都为她弥补了。 “真的?真的?”皇太极欣喜若狂,起身来,在屋子里团团转。 他早就不记得当年乌拉那拉氏为她生下豪格时的心情,也许当时太年轻,根本没有初为人父的意识。后来的孩子出生,就变成理所当然的一件事,再后来,为哲哲高兴过,为玉儿高兴过,可夹杂着对科尔沁的复杂情绪,彼此心中都担负着责任。 他所期待的,毫无包袱,不论旁人如何看待,在他心里弥足珍贵的孩子,终于还是出现了。 “什么时候能生?你的身体可承受得了?大夫说你好不好?”一连串的发问,皇太极不安地浮躁起来,大声嚷嚷,命太医来回话。 海兰珠拉住他的手,温柔安宁地仰望着他,皇太极顿时安静,一挥手,命进来的人退出去,转而将心爱的人抱在怀中。 彼此的心,仿佛能融合在一起:“我太高兴了,海兰珠,这是我们的孩子,只属于我们。” “皇上……”海兰珠哽咽,“我此生,足矣。” 永福宫里,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