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吧。”雁游感激地说道。 梁子想了想,重重点头:“行啊,正好赶在周六休息前下好订单。” 商量既定,雁游便留他吃晚饭。梁子连忙摆手推辞,说是还约了人踢球,不能耽误了。 见他一副按捺不住马上要走的样子,雁游只得让步:“好吧,不过下次咱们可务必得吃一顿。” “过不了几天就是二师兄的喜酒,在那儿吃也是一样的。”梁子早得过朱道叮嘱,知道这次名为帮忙,实则是报恩,所以坚决不肯沾雁游的半点东西。 说罢,梁子见雁游似乎神情有异,还以为他被拒绝了不高兴,连忙又解释了几句。雁游回过神来,笑着说道:“没什么,突然想到工作上的事而已。你既然约了人,那我就不多留你了,下次再聚吧。” “好嘞。”见他说无事,归心似箭的梁子也不深究,赶紧跳上车,愣是把凤凰骑出了风火轮的效果,况且况且一溜烟跑远了。 留在原地的雁游,脸上却慢慢显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刚才他并非找理由推脱搪塞,确实是因为想到了工作而走神发愁。不过,愁的却不是工作遇上了麻烦,而是该如何辞职。 答应陈博彝帮忙修复古玩的那天开始,他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其间还找许主任旁敲侧击地打听过,但得到的答案似乎并没什么帮助。眼热分拣工这个轻省岗位的人不是没有,有些甚至还悄悄托关系想撬个位子。 按说就算他走了,工作也不愁人接手,不会给谁带来麻烦。但雁游知道,这份工作全是领导卖了常叔的面子才录用自己,若就这么走了,未免让常叔没面子。 但人往高处走,他不可能为了一份人情,在这里蹉磨青春。 左思右想,也只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找常叔当面聊聊,把自己的想法说清楚。这位热心的大叔非常关照他,知道他有更好的去处,应当能体谅。 次日下班后,雁游提着新买的礼物,往以前住的老宅子走去。上次往工厂宿舍搬东西时,他本准备把那三块的打针费还给常叔,对方却坚决不受。这次雁游便买了包带滤嘴的云烟一起拿着,算是翻倍把这份人情还了。 他脚程轻快,半个来钟头就走回了旧宅。因正是晚饭时间,这个时候上门倒像是踩着点上门蹭吃蹭喝,雁游索性先去倒塌的棚屋处,准备量一量尺寸。 也许是新出炉的重油鸡蛋糕味道太香,雁游刚把装着礼物的碎花布袋放在旁边的石槛上,还没取出特地借来的超长工程卷尺,几只循香而至的老鼠就吱吱叫着从废墟里蹿了出来。看见有人,才慌忙缩回暗处。 虽然知道这种现象再平常不过,雁游还是紧紧皱起了眉头。等丈量地基,跨过倒塌的横梁与碎砖堆,看到棚屋后居然有条污水沟时,他心里更不舒服了。 之前他没有深想,只是觉得房子倒了就要尽快修好,好让罗奶奶安享晚年。现在仔细验看过后,他不禁有点迟疑:这种地方,就算盖好了房子也不可能住得舒坦吧?但如果把宝石卖了换新房,却又实在太显眼。有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心里不快,加之天色还早,他索性沿着巷子慢慢转悠起来。之前各种事情接踵而来,他竟没好好看过这里。 踏着两边民居里飘出的菜香人语,转出另一条长巷的尽头,雁游不由一愣:这里竟然也有片废墟。看那朽坏程度,至少已经倒了四五年了。不过位置倒是不错,坐北向南,旁边就是处缓坡,没有夹在民居中间的紧凑感,显得开阔不少,面积更是自家那块的七八倍。 雁家还真是穷啊,连倒塌的破屋子都比不过人家。今后他还得想法儿多赚点钱才行。 雁游感慨片刻,见前方已无民居,便准备往回走。刚一转身,脚下却踢到块破木板。 见那木板上还扎着生锈的铁钉,雁游怕有过往行人一不小心踩到伤了脚,便顺手把它提到废墟堆里。不想这一动作,他竟发现木板上有字迹。 经年累月风吹雨淋,上面的字迹早就模糊不清,但雁游是修复高手,单凭轮廓也能看出内容。当下好奇地在心中默念:“祖屋空地出售,有意者请到——” 木板拦腰裂开,缺了大半,后面的字也一并随之遗失,再无法看清地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