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她一口一个“爷爷”,听起来比顾显硬邦邦冷冰冰的“祖父”,好像要顺耳那么一点点。 顾显道:“所以我可以断定,以凶手的恶意程度,绝不会满足于使用普通粉末,那人必然以为信中所夹的,就是炭疽或者蓖麻/毒素一类的致命毒物。杀人诛心,凶手故意把信寄到我的办公室,想要的不仅是湉湉的命,更想要她因为连累了顾氏而被顾家厌憎,无论生死都无法进顾家的门,为此不惜将顾氏大楼里所有的员工都置于危险之中。而祖父您的反应,也被当作一把好用的刀,一并算计了进去。” 他笑笑,“当然,这些祖父肯定也想到了。” 顾老爷子人老成精,如果有人以为他年纪大了老糊涂就好糊弄,那可是打错算盘了。在听闻顾氏出事的始末后,联系近段时日前后种种,他自然很快便想到了各种可能的动机与后果。 “听说当时唐家丫头也在?”他抚着座椅扶手上的雕花,突然问。 “是的。” 唐之曼的在场,说明这件事其中即便有唐家的手笔,至少夹带致命私货的恐吓信这一招,不是唐家直接参与的。 事实上,唐母吓得魂飞魄散,直到唐之曼回到家里,亲眼确认女儿安好,她才泄出一口气,抱着女儿直哭。 “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啊!我只是让人把那对母女背后的靠山是顾家父子透露给了楚家人,暗示了一下弄倒她们靠山最快的法子是发生点什么事情,让她们声名狼藉,好让老爷子出手除掉她们。我哪里想到……”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哪想到她那么丧心病狂,居然想拖整个顾氏下水啊……还差点害了你……” 唐之曼叹了口气,“我已经把事情都和楚湉湉说了。” “什么?!”唐母圆睁着一双泪眼,几乎是失声尖叫,“你告诉她干什么?!” “妈妈,顾显肯定会查,查到我们掺和在其中,只是早晚的事情,与其被动,不如尽量设法减小损害。楚湉湉单纯心软,我看得出来,她因夺我所爱而心存歉疚,这件事虽然有我们的过失,但我对她直言坦诚相告,应该多少能挽回一些。” 唐之曼几乎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满心的疲累,现下只剩木然,“顾显很宠她,只要她说几句好话,他应该不会太把我们怎么样。至于生意上,提高警惕,防备顾氏的报复吧。” “我……”唐母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还要仰仗她瞧不上的野丫头的枕头风,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的,噎得难受说不出。 *** 楚湉湉一觉睡得黑沉,醒来时只觉腰腿酸得厉害。某人显然是真的憋得狠了,又像是一场虚惊过后,急于确认她的存在,而她又特别配合,总之非常的……投入。 她还没忘记自己曾试图和他交流一下上回算不上舒服的体验,不过从这次后来的情况来看,嗯,应该也不用交流了。 厚重的窗帘紧合着,隔绝了外界的光线,她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不久前炭疽的恐慌,仿佛像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一样。她蓦然想起陷入沉睡前手指上感觉到的重量,抬起手举在面前。 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钻戒,室内昏暗的光线也难掩硕大的椭圆形钻石的耀眼,目测比顾云霆送的那颗鸽子蛋更大更闪。 “喜欢吗?” 她望向门口,撞进一双含笑的黑眸中。她嘟着嘴朝他伸出手臂,“要抱。” 顾显的心化成一汪春水,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床上,把她抱了个满怀,长腿勾住她的,调整姿势让她舒服地枕在他的臂弯。 牵起她的手,修长手指滑入指缝间,紧紧扣住,举到眼前仔细端详套着戒指的纤细玉指。轻啄她的手背,他又问一遍,“喜欢吗?” “是不是少了点什么?”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楚湉湉忍不住脸一热,小声嘟囔,“流氓。” 顾显笑得很有成就感,却装得一派无辜,“为什么突然骂我?是我做错什么了吗?还是……唔,我想想,‘少了点什么’——宝贝是说我,做、得、不、够?” 拖长的尾音低沉暗哑,充满暧昧的暗示,楚湉湉连脖子都红了,又不甘心总被这流氓调戏得招架不住,她一横心,抬腿轻蹭他最敏感脆弱的部位,眼眸扑闪,吐气如兰,“要是不够呢,还有吗?” 小东西居然学会挑衅他了! 男人怎能被老婆质疑有没有行不行?顾显翻身压住她,“宝贝试试不就知道了……” 楚湉湉很快就后悔自己无端的挑衅了,可惜为时已晚。许是为了证明自己不仅“有”,还很“有”,他故意拖着慢慢磨她,直磨得她软声求饶,才肯放过她。 “太急着套住你,没来得及问——”顾显对她的“少了点什么”心知肚明,喘息还没平息,便哑着声音,望进她迷蒙潋滟的水眸中,“做我的妻子,好吗?我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