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这件事,张红军曾经隐晦地和舒曼说过,若是这事成了,公社那边准得给她记一个大功劳。 这可是不少人都盼的好事,舒曼却觉得一般,毕竟对于高考的话,她还是挺有自信的,况且大棚菜怎么也得两年的事情,那个时候离高考也不算远了。 她本来是打算推拒这功劳的,还不如给她实质上的奖赏,但今天看到舒安,舒曼觉得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不是舒曼妄自菲薄,而是拥有同等能力的男女,似乎在大环境下,男子能得到的机会和赏识更多一些。 舒曼当然选择利益最大化。 不过她也不是傻傻地做出这样的决定。 一则是这一次回来,哪怕才第一天,依然能感受到舒母以及舒安对原主的疼爱。二则,她占了人家的身份,这原本就是一份亏欠,弥补原主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转到舒家人身上,这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更有潜力的舒安。 下了班的舒父,还没走到楼下,已经从众人的嘴巴里听到好消息。 他连连大笑,进了楼梯,突然跟小年轻一样,忙不迭地跑上楼去。 开了门的舒母,见他大气都喘不上来的样子,嗔怪道:“老胳膊老腿的,还当自己年轻啊。曼曼都比你懂事。” “说什么呢。”舒父哼了哼,越过舒母的肩膀看到双手沾湿的舒曼,眼圈立时就红了。他张了张嘴,难掩哽咽地喊道:“好,好。我家曼曼长大了。”比起舒母,当爸爸的,好像第一眼就看到小棉袄的不同之处。 “爸。”舒曼慌乱地往身上擦了擦手,走上前几步。 “长高了,不错不错。”舒父走到舒曼面前,背着手露出一个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容:“主/席说得对,农村是能锻炼人的。我的曼曼长大了。” “爸。”舒曼扑到舒父的怀里,就感觉他身子一僵,随后颤抖着手拍了拍舒曼的后背。 再一次被无视的舒安看着激动的父母和妹妹三人,忍不住清了清嗓子,问道:“是不是要吃饭了?” “再不吃,饭菜都凉了。” “你就知道吃?一点也不知道懂事,还当哥哥呢?”舒父瞪了舒安一眼,但还是松开舒曼,迈着正步笑吟吟地往桌子边去。 舒家的餐桌是正正方方的,看着四面都坐了人。 舒父忍不住高兴地喝多了。 “曼曼啊,看到你回来。爸爸就放心了。你不知道爸爸多担心,好几次做噩梦。就算你后来写了信回来,这噩梦也没有停下来,反而老是见到你在火车上出事。”舒父说得老泪纵横,浑然不觉自己现在这模样有失严父。 舒母听不得这样的话,埋怨道:“都说人老糊涂了,还真不假。什么事情都能乱想的吗?我们曼曼好着呢。” 喝醉了的舒父醉眼朦胧地看了舒曼一眼,笑着连连点头。 舒母见了,只能叹气。 一面指挥舒安去烧水,这么个热天气,洗澡是不可能了,但也得给舒父擦擦身子。 舒曼见状避了出去。 她不敢走远,出了门,到了楼下,却有些无处可去的茫然。 刚才舒父说那一番话的时候,舒曼的心都快爆炸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原主在托梦,亦或是真的血缘关系的人会有这样神奇的感应,只是突然庆幸自己选择回舒家一趟。 按照舒父的说法,这噩梦虽不是夜夜都有,但一直都在持续着。保不齐有一天,被这种噩梦折磨的舒父崩溃,从而影响到整个家里。 舒曼能感受到,整个舒家因为自己的无能对原主的深深愧疚。 这种状态其实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