婊/子呢。”沾着黑泥的手直直伸向领口,石二宝快步上前, 压低声音说道:“你疯了不成?” “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你不是只是要钱吗?” “不脱衣服怎么知道有没有藏在身上。”李三达拽着领口就想拉开, 石二宝却不想节外生枝:“她还只是个小姑娘。”李三达可以跑路, 但石二宝还得留下, 他没办法不担心, 若是这个小知青真的出了事情, 那个公安发起疯来谁也吃不消。 求财和求财劫色乃至杀人是两码事。 “姑娘?”李三达盯着石二宝一阵怪笑:“两年前可没见你这么好心?要说你们城里人就是心里蔫坏,不愧是读过书的, 对别人和对自己就是不一样。怎么?有些事情, 你们弄得?我就弄不得?” 石二宝眼皮跳了跳,恼羞成怒地转身到背阴处坐下。 李三达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目光再一次落在身下人莹白的脸蛋上,心中那股想要摧毁美好事物的念头更加强烈了。 闭着眼睛也感受到自己的衣襟正被用力拉开,落在身上的目光仿佛蛆虫在爬,全身的鸡皮疙瘩在这个情况下不可抑制地冒出来。舒曼猛地睁开眼睛, 手里握着的几根细针朝着李三达的眼睛戳去。 “啊,臭婊/子。”李三达右眼一痛,用力推开舒曼,人往后倒去。 舒曼抓住机会,翻身起来,右脚狠狠地往李三达身上蹬去。 李三达痛得血色尽失,胡乱抓起地上的石头往舒曼身上砸去。 舒曼灵活地闪避开,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后脑勺传来剧痛,整个人往地上重重摔去。她用力一咬,舌尖上的痛楚让迷糊的意识得到一丝清醒。 石二宝双手抓着地上捡来的树木棍子,微微有些气喘地地看着地上的舒曼,见她似乎还要反抗,眼里闪过一丝杀心。他犹豫了一下,去把李三达扶了起来。 最初的剧痛过去,被轻视羞辱的情绪顿时冲走了李三达所有的心智,不等石二宝开口,夺过他手里的木棍,踉跄着走到舒曼面前。 “死婊/子。” “贱/人。” “打死你,打死你。”李三达表情狰狞扭曲,新仇旧恨上头,导致他理智全无,手里的棍子更是一下一下用力地往舒曼身上打去:“敢给爷戴绿帽子。” “杀死你,杀死你。” 李三达右眼血红,手上的动作一次比一次狠。 石二宝左右看了看,觑见地上一块尖锐的石头,悄悄过去捡起来藏在口袋里。 舒曼感觉骨头都要裂了,意识也越发不清醒。她强忍着痛楚,在李三达靠近的时候,用力把手里的细盐甩了出去。 这是刚才摔在地上,从挎包里抓出来的。 盐没了大半,剩下全往李三达的右眼去。 空了的纸包落地,李三达捂着脸开始嚎叫。 舒曼趁机从地上爬起来,选定一个方向扭身就跑。 跑着跑着,身后传来紧密的脚步声。 舒曼不敢回头,不敢停下,也不知道她行进的方向是哪里,只要看到路就往里面钻,身后的脚步声也渐渐听不清楚了。 她什么都听不见。 只知道拼命跑,跑着跑着,天空一个旋转,人倒下的瞬间,赶到的陈锦州扑了过去,看到小姑娘的惨状,目眦尽裂。 “舒曼,舒曼。”陈锦州慌张地拍了拍怀里人,没有反应,吓得呼吸都停止了。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感受着那丝微弱的鼻息。 还活着…… 陈锦州仿佛大战过后的虚脱,一身衣服不知道是从镇上跑下来还是在林子里找舒曼的原因,湿地几乎都能拧出水来。 陈锦州提着气把舒曼抱起来,脚下却是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舒曼,锦州。” 耳边传来呼叫声。 陈锦州深呼吸一口气,勉强从地上起身,刚才那一摔,他当了人肉垫子,身上倒不觉得痛,反而让他的理智慢慢回转过来。 “在这呢,他们在这。”张红军看到陈锦州和他怀里的舒曼,脸上一喜,忙朝后面高声呼喊,不一会儿混乱的脚步声而至。 来的都是村子里的青壮劳力。 “舒曼呢,舒曼。”杜鹃扒开人群,钻了出来,看到陈锦州怀里的舒曼,顿时眼泪就下来。 …… 村口,白玉英心急如焚地踮脚往外面看。 “回来了,回来了。” 知青点里,刷地跑出十来个人。 陈德生跑在最前面,进了村子就喊王老根。 张红军同陈锦州走在一起,心里是佩服极了这个男人,明明当时力气都使不上了,可这一路却是坚持把小知青给抱回来。 还有这个舒曼…… 张红军一想到她的惨样,一个大男人想想都落泪。 就别说,杜鹃几乎哭了一路回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