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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这天我陪着梁景去复诊,伤口愈合的不错,打着的石膏等下次复诊的时候就可以取掉了。医生还测试了他的灵敏度,他能感觉到,但不大,手指也能动一动,不过还是没什么力气,不要说提重物了,就是提笔写字也有些困难。

    看见医生皱眉,我就觉得没什么好事,他说先不要抱有太大希望,这话也没有什么不对,但听着心里到底还是不怎么舒服。从门诊部出来,我就有些不太高兴,可梁景显然是比我宽心的多了,拧了一下我的脸颊,反倒过来宽慰我了。我看着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到了医院,我们便也顺道去看了看朱子秀,她如今算是被半关着,门口都是有人守着的,我们也只是在门口看了看,因着权威医生说她是重度患者,病发起来容易伤人,所以这门也都是锁起来了,其实跟关着重度犯没什么区别。我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窗口,将里面的情况看了个遍,病房里什么也没有,就只有一张床,那些柜子的尖角都用棉布包起来的,可以说里面空的厉害,除了床和柜子之外,什么都没有,整个内部简直白的刺眼。

    说是免得她发起疯来自残,这会我才知道原来对重度患者是这样的,这人生如果整天活在这样一个氛围里,我想这人生也真的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朱子秀身上穿着纯白色的病服,背对着门口,此刻正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除了头发乱点,其他还真看不出来跟普通人有什么区别。我问了一下守在门口的人,“这人平时真的会发疯吗?”

    “间隙性的,医生说过,最好是谁都不要靠近。现在连她的女儿都只能隔着门看她了,想进去必须在医护人员的陪同之下。”

    我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

    朱子秀的案子终于上了法院,她本人并未到场,全权由顾唯一作为监护人出面阻作为被告人发言等。由着这天梁景有事没有陪着我过来,结果在法庭上我碰到了于嘉禾,进去的时候,我看他是坐在角落上的,并不是特别显眼的位置。

    我往庭上看了一眼,今天的顾唯一竟然把头发扎了起来,脸上的伤口因结痂成了一条深褐色的痕迹,远远看着好像一条蜈蚣爬在脸上。不过她如今能把头发都扎起来,估计于嘉禾会有一半的功劳。这大概就是要论一个女人身边有个男人做后盾的重要性了。

    我抬手看了一下时间,表姐跟我说过,她今天也会过来,我往后看了一眼,想了想,就起步往于嘉禾的方向走了过去,然后在他身侧的位置坐了下来,用一种轻松的口吻与他打了招呼,“正巧,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你。”

    他闻声,稍稍愣怔了一下,才侧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抿唇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也算是同我打招呼了。这于嘉禾见着我,似乎有些尴尬。

    开庭前两分钟表姐才到,她看起来有些急匆匆的,一下坐在我的身边,有些风尘仆仆的感觉。

    这官司其实很简单,整个主线就是围绕着朱子秀精神问题出发,顾唯一整个过程都是一副很哀怨的样子,在阐述朱子秀从什么时候起精神出问题的时候,简直是声泪俱下了。她的意思是在她还小的时候,约莫是上小学的时候,她的母亲毁过一次容,那次之后朱子秀就变得有些异样了。

    她说由着她妈妈原本是个明星,对于自己的外貌一直很注重,所以容貌被毁对她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打击,由此导致最后的神经失常也算是有理有据。

    这一整个故事她都编的很完整,还将那些早就准备好的证据都呈了上去。

    “从这一份份的病例,还有复诊记录,用药情况,可以看出在三年前,也就是王月玲女士意外身亡之前,我的当事人病情正好是最严重的时候。资料说明,我的当事人早年是个三流演员,星途一直不顺,也曾被多次潜规则,但在演艺生涯的道路上依旧没有作为。这对被告心里也造成了沉重的打击。”

    “我的当事人患有重度精神分裂症,据顾唯一小姐所说,她时常能够听到被告在家里一个人对着墙壁演戏。那么我有理由怀疑,当初王月玲女士的死,并非被告怂恿顾晖,而是因为她得了精神分裂症,将自己代入了某种角色之中,她是没有自控能力和辨别力的,所以归根结底,还是顾晖的问题,跟我的当事人没有任何关系。”

    我觉得这个律师说的很好,将朱子秀身上所有的关联因素都说了进去,也算得上是环环相扣了。我M.zzWT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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