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缩了缩手,笑笑道:“你想多了呢,我这人很怕死的,而且我还嫌弃一个人的命太短呢,怎么可能那么想不开去死。花花世界那么美,我又那么有钱,死了多可惜,便宜了别人。” “你也就这点出息,嘴巴挺能说,干出来的事情却跟嘴巴讲的相反。”梁景显然不耻我的话,说完,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给自己点了一支。他嫌少抽烟,即便是抽烟,也肯定是有什么很烦的事情才会抽两根。 他这人似乎是对什么都没什么瘾头,所以不会上瘾。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不是吗?看似对什么都有兴趣,其实对什么也没多大兴趣,没有缺点。或者说他很聪明将自己的缺点隐藏的很深,不让人发现,所以也没什么人能威胁他,更别说是控制了。 这种人,恐怕连感情都很淡薄吧?毕竟有时候,太过于重感情,那也是一种羁绊。像我一样,在情这个字上,绊倒过数次,因为太在意感情,所以别人才会有这样的机会,掐着我的脖子,置我于死地。 我深吸了一口气,笑了笑,道:“因为我是人,我对他们有情,而他们比狗还不如,没心没肺,收了好处,还要反咬你一口,并且不会有半点愧疚之心。他们……不对,是它们,不老虎还猛,比毒蛇还毒。看起来,我还是太善良了,是不是?” 我转头看向了他,看着他指间的烟好一会,便忍不住伸手,道:“我也想试试。” 梁景闻声皱了皱眉,并没有理会我的请求,而是将手里才抽了一半的烟给掐灭了,然后将放在一边的袋子放在了矮几上,从里面拿出了几瓶药,还有一些纱布。并向我伸出了手,“把手拿来。” “嗯?”我没动,只将受伤的那只手缩了缩,不想给他看,觉得丢脸。 “快点,听话。”这次他没有不耐烦,而是柔和了语气,甚至还在后面用很是温柔的口吻跟我说了‘听话’二字,不知道是环境的问题,还是我有点春心荡漾,我怎么就觉得这两个字那么暧昧呢! 我对温柔的东西没什么抵抗力,想了想,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里,他的掌心干燥而温暖。然而,他却往后一移,直接握在了我的手腕上方,将我的袖子卷了起来,露出了一小节手臂,我一直都没有看手上的绷带,现在才发现,白白的绷带上竟然有一抹晕开的血迹。我看到梁景皱了皱眉,然后抬眼看了我一眼,便伸手拆掉了手腕上的绷带。 我只知道疼,只知道我割的不深,但不知道其实我割的还是挺严重的,绷带撕开的时候,手腕上的伤口看到我都忍不住心惊了。原来那刀片并不锋利,我给自己划了好几刀,才划出那还算深的口子。 不过,我认为,旁边那些个小伤口,是因为老娘心疼自己不敢割才变成这样的。至于那个深的,可能也就是那么一刻一狠心吧。 梁景的脸色变了变,然后就是一阵冷嘲,他说:“刀不够快,你应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换。” 我撇撇嘴,依旧躺在藤椅上,说:“反正没有像电视上那样血流成河,所以我应该没有割到要害。” “那真要感谢你那么蠢,若不是蠢的找不到脉搏,指不定现在你就死在厕所里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白色的绷带扔在了一旁,用棉花酒精帮我擦拭伤口,那东西擦在伤口上,就像在伤口上撒盐,疼的厉害! 我不由的缩了缩手,嘶嘶了两声,终是忍不住,叫:“痛,痛,痛,你轻点啊。” “知道痛?自己下手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痛?” 梁景依旧是那么的冷血,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我都那么惨了,他也不对我温柔一些。我咬着牙不说话,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给我清理伤口,上药,然后黏上纱布。一切搞定之后,他就把我的手甩在一边了。 自顾自的将那些染血的东西收拾干净,然后跟我说:“换个衣服,下去吃饭。” 可我还是懒懒的坐在藤椅上,摇了摇头,“不去,累。” 他倒也没有勉强我,自己走了,然后帮我叫了东西上来,都是些好玩意儿。看着那些色香味俱全的,我也终于是有了点力气,将桌子移到床边,趴在床上,拿了筷子,很愉快的吃了起来。这些应该都是梁景给我点的吧。 不知怎的,吃的时候,心里竟然滋生了一丝丝暖意。这两年多,最苦最痛的时候,他似乎都是在我身边的,即便讲话毒辣,也不温柔,但总归还是在我身边。有时候也不知道,这应该开心,还是应该难过。 很久以前,梁景在我心眼里就是个大坏蛋,而在我最狼狈痛苦的时候,身边竟然也就只有这个大坏蛋陪着了。吃着吃着,嘴巴里竟然就充斥了一阵苦涩的味道,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甜甜嘴巴。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