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见闻言,又对着里面吹了一通鸟鸣。 阿曛笑道:“你们这个法子倒是挺有意思的,自幼练就的么?” “是呀。”梅见笑道:“这是京墨自己想出来的,以鸟语交流,旁人听不懂的。” “那你会鸟鸣,也是他教的?” “是的。”梅见见阿曛对京墨似乎比较感兴趣,又道:“京墨他是南方人,朱雀国的,所以懂鸟语。娘娘也知,我们这些人,都是百草阁长大的,都是没家的孤儿,当年香薷和香橼两位姐姐出阁到潞州出任务的时候,我们十二月也到了潞州,不过娘娘不知道而已。”说完,梅见捂着嘴笑了笑,道:“可不敢再跟娘娘多说了,爷知道了,要罚奴婢的。” 一众人在悬崖壁的小洞穴中挤了许久,毕竟也是深秋,所有人的衣服都湿透了,天又冷得很,此时已是夜里,崖壁上风特别的大,众人都被冻得瑟瑟发抖。 胡月如一直昏迷着,任凤泫抱在怀里,软趴趴的,跟个死人没什么分别。阿曛见到胡月如那模样,心里难受得要死,只盼着什么时候有人来将她们从这悬崖上救了出去。 骄阳情况也不好,抱着双臂冻得瑟瑟发抖,阿曛将骄阳抱在怀里,两个人拥在一起,总能够互相借一点温暖,其实这样也好不到哪里去,骄阳失血过多,阿曛体内寒毒又被刚刚那一剑激得早就发作了,只是她怕影响大家而将痛苦忍了下来,未表露出来而已。 见阿曛脸色已经由白转成了青色,极为难看,显然她的情况并不比骄阳甚至是胡月如要好,但她一直在坚强的扛着,忍着。 见到这样子的阿曛,凤泫不知怎的,就觉得心里空空的,被什么掏空了一般。想要用什么东西去填满他空缺的心房,但那能填满他心的人…… 情不自禁伸手摸上阿曛的脸,想看看她的体温是否正常。她那脸色实在是难看得厉害。 却在那手刚刚碰到她的脸上,阿曛猛的往旁边一侧,当他洪水猛兽一般。 凤泫心里实在难受,不过刚刚手指还是触到那柔软却如冰块一般的脸,没有一丝温度一般,他心里猛的一惊,“静姝,你若是难受得厉害,在我肩头靠一靠吧。” “不用。”阿曛甚至刻意将身体往外挪了挪,生怕他再碰到她。 这时,山顶上传来一阵打斗之声。打斗之声响了许久之后,便又传来了凤漓的声音。 凤泫听到凤漓与七皇子的对话后,心底一凉,这算是尘埃已落定了? 父皇驾崩,新皇继位之时,他不在宫里,自然轮不到他。 一番布置筹谋,最终竹篮打水,落得个干干净净。 也许事情还有转机,也许并非最终结局,但看他想不想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阿曛听得崖上的打斗之声,甚是紧张,后来又听到凤漓的声音,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总算是来了,最终还是来了,可一定要好好的呀。她紧张得握紧了双手,手指甲都抠进了肉里去。竖起耳朵听崖顶动静,直到听到她二哥在喊话,说什么要那些兵士缴械下山,又隐隐听凤漓说要与二哥商量如何去寻她,她这才知道一场血腥的杀伐应该已在崖顶落寞,凤漓赢了。她这才朝着崖顶大声喊阿漓。每喊一声,心底就被填的满满的。再多的痛苦都没什么,只要阿漓在,阿漓活得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凤漓听到那细细的声音夹在北风中自崖底传来,问身边的简晞,“听到阿曛的喊声了么?是阿曛,她在崖底。” 话音未落,人已奔至崖边,朝崖底喊道:“阿曛,你在哪里?” 凤泫此时已让人点着了火把,见凤漓在崖顶喊话,将火把举了出来,朝着崖顶道:“我们在悬崖中间的山洞里,能不能麻烦扔几根藤下来将我们吊上去?” 凤漓看到那火把的光映在阿曛的脸上,那么远,也能看见她的脸色青得吓人,心里甚是着急,忙让人去弄了藤条来,沿着崖壁放下去,又嫌办事的人不够利索,担心到时候捆着阿曛的藤条不紧半途将阿曛摔下去,便干脆让简晞和钩吻拉着藤条,自己顺着崖壁爬了下去接阿曛。 ☆、91(过新年发红包了哦) 凤漓顺着悬崖一路向下,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降到阿曛等人所在的洞穴里。 刚刚在洞穴中立稳,便伸手接住了早已站立不稳的阿曛,将阿曛揽入怀中,急切的问道:“还好么?” “嗯。”阿曛极力挤出一点笑容,微微点了一下头,望着凤漓,说道:“阿漓,你来了......” 话未说完,人已昏厥过去。 凤漓的心一紧,将阿曛抱得更紧。 抬头见凤泫怀中抱着昏迷的胡月如,正凝望着自己,眼底情绪莫名,他朝凤泫微微颔首,又立在凤泫旁边的骄阳也正望着他,便对骄阳道:“即刻便有人来接十妹妹上去。”又对凤泫道:“有劳四哥一路照顾阿曛,五弟甚是感激。此处不宜久留,四哥安排众人赶紧上崖,我带阿曛先走一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