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将她很是隐讳的夸了一遍,并将她在寿康宫的表现提了几句。 寥寥数语,不仅洗清了自己的罪名,更是将罪过全都推到了念欢儿头上,如此心智,不得不叫人佩服。 今日若是他没有进宫,恐怕这女人也能全身而退。 心里暗暗苦笑了一声,他还真是小题大做了一回。 静灵看他若有所思,开口道,“王爷留在寿康宫,不知与太后商谈了什么?” 说起这事,李珺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眉头深敛,“还记得畅音坊吧。” 静灵神色微变,连忙点头。 畅音坊,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便戒严了,她曾试着用鸟儿探听情报,但是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 李珺焱跟太后提起此事,难不成是他查到了什么? “喂,你们谁理一下我好吗?” 李玥然弱弱的来了一句,但完全被当成了空气,心中有些不快,但是看两人在说正事,也就没有纠结,自顾自的端起一杯茶水,悻悻的抿了一口。 “王爷可是掌握到了什么证据?!”静灵显得有些激动。 毕竟,畅音坊的秘密若是被揭开了,对李言之来说将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她复仇的路,也算是迈出了一大步。 只是夺了他一点粮草,根本不痛不痒。 李珺焱看她神情激动,眉心一皱即松,旋即摇了摇头,“没有证据。” 静灵眼中光芒又逐渐褪去。 “但是,本王给太后提了个建议。” 他说着,注意着静灵脸上的情绪变化,看她眼中重新亮起了光,心下那点疑惑,好似拨开了云雾。 她之前真的与李言之有过节,但是洪林没有查到。 “王爷说了什么?”这李珺焱平日里干净利落,办事果决,怎么今日如此拖沓? 李珺焱慢悠悠的端起一杯茶水,凑到唇边,“本王说,淮安王手下的畅音坊乃京城第一勾栏之地,本王甚是想进去观瞻一番,可淮安王不允……” 旁边李玥然放声一笑,“二哥想去勾栏之所,与我说一声便是,哪用得着去麻烦太后啊?” 李珺焱淡淡的睨了他一眼,“是啊,玥然进出勾栏场所数不胜数,区区畅音坊自然也不在话下,只是,此事没那么简单。” 李玥然被他说的话一噎,下意识的偷偷看了眼静灵。 静灵在一边沉思不语。 传言,当年先帝废太子,新立的太子本应该是睿王李珺焱,但那时,睿王母妃去世,皇后一举将李墨辞推上太子之位,并在皇帝驾崩之后,扶持其为新帝。 今日进宫,太后对李珺焱态度看似热情,实则疏离,若是睿王整日只知吃喝玩乐,想必是太后喜闻乐见的。 李珺焱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既叫太后放下了对自己的戒心,又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出畅音坊。 一举两得。 她抬眸看向李珺焱。 黑发如墨,金冠束起,两髻发丝从鬓角垂落,荡于胸前,面如寒玉,不喜不怒,一身暗紫色长袍,两边阔袖上绣着精致的回形纹路,怎么看怎么一个高岭之花,不可攀折。 看来外面传闻的他残暴嗜血,也不过是他伪装出来的模样。 她唇角微微勾起,看来他们彼此之间,都有所隐瞒啊。 此刻,淮安王府。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谢灵儿那个小贱人!” 房间内不断的传出来瓷器破碎的声音,一干丫鬟下人战战兢兢的像是根柱子一般立在门外,时不时的缩着脖子往里面探进去看一眼情况,立马又退了出来。 李言之穿着一身深蓝色云纹长袍从远处快步走来,眉头一拧,“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一看李言之来了,立马松了口气,“回王爷的话,奴婢们也不知道,王妃从宫里回来就开始打砸东西,奴婢们拦都拦不住。” “谢灵儿那个贱人,竟然把我害成这样,我不活了!” 房间里传出来一声要死不活的哀嚎声,紧接着她的贴身婢女慌慌张张的冲了出来,一看见李言之,忙刹住脚下跪。 “王爷,王妃准备上吊自尽呢!您快去看看吧。” “一帮没用的东西。” 李言之冷哼一声,大步跨入房门之中,眼见那念欢儿踩在凳子上,揪着一尺白绫欲上不上,眼角余光瞥见李言之进来,才将头伸了进去。 “欢儿,别闹了,下来吧。”他出奇的冷静,似是一眼就看破了念欢儿的小把戏。 念欢儿想闹也没法闹,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凳子上下来,扭捏着朝他走来,拿着手帕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小声的啜泣起来。 “王爷,你难道就看着姓谢的那个小浪蹄子欺负我吗?” 李言之一手搂着她,走到一边太师椅上坐下,“你不是去找太后了吗?结果如何?”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