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是被“后来人”给卖了,他可不是什么硬骨头,心下一慌,就想搬救兵:“刘……” 长长的叹息声响起来,刘太衡沙哑的嗓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刚得到消息,飞鳌门纪庸宗主重伤。” 众人先是一惊,飞鳌门虽只是人阶宗门,但纪庸怎么说也是一宗之主,地位也是极高的…… 等等,这哪是哪儿啊? 久未发言的夏夫人轻声道:“我记得,今日纪宗主也是轮值之一?” “是啊,其所照应的范围,就在万古云霄铺开之地,刚刚叫那一声的,就是他,或是看到秘阵失控,硬顶了一下,遭了阵势反噬……唉,这事儿做得鲁莽了。也是我心神受真文道韵所慑,控制不力之故啊。” 刘太衡慢条斯理地说话,会商法阵中却再无别的声息,气氛诡异得让人难受。 不过,他这样的人物,就有“自说自话”的资格,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一直不停地讲下去:“原湘老弟恼在何处,我也明白。既然是做了秘阵监察,就是洗玉盟的头面,职守虽重,还要看得远些,顾全大局……” 轻飘飘给纪庸定了性,又安了个“重视职守”的护身符,刘太衡话锋一转:“咱们这些人,也是一样。” 刘太衡的语速始终不变: “怒不可恃,气不可久,渊虚天君的怒气,总有消散的时候,只是三元秘阵作为咱们的立身根基,更关系万千同道的安危,出了差错,修补起来很是艰难,因一时之气,酿长久之祸,智者不为。所以,交涉是必要的,想来就是渊虚天君自己,也不想做得太过分吧,年轻人啊,总要有个台阶下……” 寒竹神君在会商法阵中听到这话,心中冷笑:不妨您老人家亲自出马,想来渊虚天君会给你个面子? 他甚至恶意在想:是不是这老不死今天甩出去的枪头子太多,一时半会儿收不回来,这才不得不亲自出马,安抚人心? 从一开始,寒竹神君就认为,这老不死和赵相山是一丘之貉。 本来他遮掩得还算到,可是渊虚天君一个接一个的手段使出来,赵相山也好,刘太衡也好,布下的棋子给扫落了一地,到了现在,一个个顾忌重重,再不像之前那么好使唤。 刘太衡如今发话,遮遮掩掩地表态,十有八九也是无可奈何之故。 不管怎么说,有些话,别人说出口,楚原湘可以劈头盖脸扇回去;换了老不死的出来,效果就是不一样。 “从大局来看,渊虚天君是一定要安抚的,不过现在情况微妙,怎么安抚,里面学问不小。我毕竟是老朽之人,心思慢,刚刚琢磨许久,略有所得,想给大伙儿说一说,看是不是这个理儿。” 说了一圈儿客套话,不触及半点儿实质,偏偏别人还只能闷气听着,这就是老不死的优势。 还好,刘太衡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更清楚关键环节在何处,咳嗽一声,会商法阵中的留影一切两半,一边还是余慈,另一边却换成了大片黑暗。 这里是茫茫不见底的湖水深层,幽暗、空寂,只有侦测法阵的微光,照出几不察的水纹以及山体轮廓。 有些人不明白,他把侦测法阵的视角移到这里是什么意思。 但那些位置足够高,也足够敏感的人物明白,就足够了。 寒竹神君心里便是嘿了一声,已经辨识出,这片水域,深藏在洗玉湖底超过四千里的深度——如此环境中,“水”还能否称为“水”都是个问题。 不可计量的恐怖压力,瞬间就能压碎此界绝大部分的自然之物。 附近的山体,其强度也超过了几乎所有地仙大能的“不灭金身”。 更不用说,其复杂的虚空环境,让人怀疑,是否还是在真界之中。 照理说,这里已经远远超出了“三元秘阵”的覆盖范围,当年洗玉盟为了在这里布置侦测法阵,不知熬白了多少制器宗师的头发,最后也是三位地仙大能和十位大劫法宗师合力,才勉强安置了有限的法阵结构,将这点儿影像传递上来。 付出这些代价,所为的目标只有一个: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