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经》,与四明宗的《大威仪玄天正气》并称,为玄门“养气双绝”,修炼到极处,当真有道经上“上窥青天,下潜黄泉,挥斥八极,神气不变”的“至人”之能。他虽是飞魂城的第三号人物,与八极宗的顶尖强者对抗,也不敢说稳胜。 他之所以一来就盖压全场,更多还是出自于飞魂城的庞然大势,如果真的闹崩了,从顺势转入逆转,就算战而胜之,也就没意思了。 他今日到来,也不只是要抱得美人归。 当下又有人遵命下楼,此间气氛古怪,天角先生暗叹一声,终还是出声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也将气氛缓了一缓:“上清宗内部自有真传辨识之术,在下所做的,也是看一些外在的表征……” 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中,天角先生自有他的傲气在,客气几句之后,径直评点道:“观大罗伞,第一观骨、其次观柄,再次观面。伞骨是支撑大罗伞法门、神通变化的根本,上清宗九大本命真符,就有九种不同的伞骨结构。其中最简略者为冲妙一气真符,无一根多余者;最繁琐者为天垣本命金符,却是密织成网,修炼到一程度,每一个节点,都有星辰法力蕴化。” 他说得清楚,又直指当年上清宗的秘法传承,楼上众修士摄定心神,远观而去,结合实际例子,便都有所得。 “啧,这伞骨如网,那余先生……” “不错,如此繁密精巧,各交错节点,灵光虽含而不露,但观其格局,仍似有星辰列布,定然是天垣本命金符所化。” 主楼上不少人都赞叹出声,自觉大涨见识。气氛还真的缓和了不少。 又有人问:“观柄又如何?” “观柄是道基中关涉与否、深浅如何,只有持在修炼者本人手中时才有用处,眼下是没法看的。” “观面呢?” “观其伞面,就是看是神通法力的性质和高下。在符箓上造诣越强,伞面上符纹图画越是清晰,且有真意流转,到了长生境界,具备了神通,更会化为种种神通异象,有诸天神明护持,也可摄来别处虚空的妖鬼之属,森罗万象,不一而足。” 众修士听得连连点头,他们中间,也有一部分是与当年的上清宗打过交道的,结合自己的经历,都有恍然之感。 但眼下冷烟娘子所持的大罗伞,分明又有些不同。 “这透明的又该怎么算?” “第一是刚刚修炼,还没有将法门刻录上去,这不大可能;第二就是临时祭出,有形无实,只为信物之用;第三么……” 话没说完,楼梯口就有人唱名:“思定院余先生到。” 这时来得倒快! 不少人腹诽一句,但又好奇,那位上楼来之后,会给已经很微妙的局面带来怎样的变化。一时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楼梯口处,集束到那个缓步上来的男子身上。 余慈也没有专门找别扭的意思,既然孟都公子主动“认错”,放低了姿态,他也就那么走上楼来,正好听着天角先生评点,视线也第一个送到那边去。 天角先生对同道中人倒是很有好感,两人眼神一对,便微笑点头,道一声“冒昧了”,随后就说:“都是精修符箓之人,正可谓‘同道’,道友与我同席如何?” 他如此提议,又给八极宗解决了一个麻烦。 要知如何给后来的余慈安排席次,确实是个麻烦事,而天角先生地位超然,席次靠近上首,着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孟都公子都有些感激了:无怪乎此人能以散修之身,成为三环城天篆分社的头面人物,处事之周详,让人不得不佩服。 余慈也是一笑:“那就暂时叨扰先生了。” 他走过来,坐在天角先生旁边,一派自然从容。 至于主楼上这些修士,看刚刚还一力无视、打压的人物,堂而皇之地进来,怎么都不是那个味儿,心绪既生,就很难止歇,不可避免大都有些敌意。 这也是七情之所牵,六欲之所驱。非是理性所为,细究起来,也挺有意思。 余慈微笑品味着其中变化,也从里面挑出了不太一样的东西。 他抬眼看去,与雪枝忧虑又有些迷离的眼神撞在一起,后者垂下眼帘,看起来端庄沉静,再无任何异样。 此时有人叫道:“还请天角先生往下说吧。” 天角先生扭脸过来:“若道友不介意……” 余慈就笑:“在下入道之后,虽受长辈看重,传授诸天飞星符法,但大多数时间,都是独自摸索,先生所说,我本人都听着新鲜呢。还请先生不吝赐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