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想得很明白,不为其他,只为花响仗义执言挺身而出。 陌奕宗缄默不语,须臾,悠悠站起身,无视岚皇妃的劝阻,径直前行,与岚皇妃擦肩而过。 王德才亦步亦趋,跟随二人走远。 ………… 尚宫局内燃起昏黄的油灯。局墙外,岚皇妃不安地伸头探脑,继而怒瞪花响,满心满眼的恨意! 好不容易揪到把这老女官撵出宫门的把柄,全让这贱蹄子搅黄了! “呵,放着本宫这座大山不来依附,偏偏要拉拢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太婆?莫非你还在记恨本宫罚你的那几巴掌?……”岚皇妃悠悠地靠近花响,脸色骤然大变,怒骂道,“贱人之所以被叫做贱人!正因为她鼠目寸光!心胸狭窄!烂泥扶不上墙!——” “咦?挨打那事儿我早就忘了,原来皇妃您还记得真真儿的,您到底在说谁心胸狭窄谁是贱人啊?我反应慢,没听懂。” 岚皇妃气得娇容扭曲,而后又轻蔑地笑了,道:“你以为你怂恿老太婆道出实情,她就没罪了?胆敢将宫中宝器偷出宫门,就是死罪!” “未必吧,还要看玉霞尚宫拿到那笔银子的用途是什么,关于这一点,恐怕皇妃您也不知晓?” “本宫确实要质问五百两的去向,可惜还未来得及审问,就让你这么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给弄得乱七八糟!”她气得要发疯,其实可以借助其父右丞相之威,铲除花香这个眼中钉,理由很简单,区区一个宫女岂配住在皇后宫?可她又担心圣上反其道而行,如今李贵妃的地位肯定是留不住了,万一圣上心血来潮将这小贱人册封为妃,那还了得?! 看来还是要从花香的背景上做文章,据媛贵妃透露,花香身怀武功,入宫又入得颇为蹊跷,搞不好是哪个战败国的女细作? 岚皇妃谄笑,她已经差人暗自绘制花香的画像,并且通过父亲的人脉撒出大网,估计很快可以查清小贱人的底细。 花响懒得跟她打嘴仗,听过这样一句话没?能动手就别吵吵。 弱者,愚蠢。是她对岚皇妃的全部定义。 半个时辰过去,木门敞开,陌奕宗走下石阶,步伐缓慢,神色凝重。 玉霞尚宫则是跪在门前,听候发落。 见状,王德才悄声提醒圣上,人还未判。 陌奕宗沉了沉气,面朝等待已久的岚皇妃,道:“本案始末,关乎皇室颜面,保留其职,官降三品,再犯重罚。” 听罢,玉霞尚宫不禁瞠目结舌,激动得伏地顿首:“谢主隆恩!” 陌奕宗疲惫地扬了下手,无视神情迷惘的岚皇妃,牵起花响的手,若有所思地离开尚宫局。 ………… 他牵着她的手走了很长一段路,驻足湖畔。 捡起一块扁形的石子,甩手打入湖面,只见石子在水面上弹起一连串灵动的水漂。 “说话啊,我想知晓。” “说了关乎皇室颜面,你还问?” 花响搓了搓下巴,道:“我能猜吗?” “随便。” “玉霞尚宫是不是没有把那些首饰卖给商人?” “嗯。” “既然没卖,倘若五百两这个数目又属实……”她歪头看向陌奕宗,“在当铺?当了?看金额应该是活当吧?” 典当东西分为活当和死当,死当就是彻底卖了,活当钱少,性质类似于向当铺借银子,赎回的时候需要缴纳一定利息。 陌奕宗侧过视线,戳了下她的额头,命道:“不准猜了!” 玉霞尚宫告诉他,后宫每月的花销皆会超支。然,分配给后宫的银两已然不少,无奈妃嫔过惯了铺张浪费的生活,今日这宫摆一桌宴席要银子,明日那宫要求全部换成崭新的宫灯也要银子,不批?不合规矩?行,都去找当官儿的爹诉苦,诬告后宫穷得叮当响。因此每到月底,既忙碌又受气的宫女们,连饷银都领不到。玉霞尚宫身为女官之首,哪好意思总向广储司伸手,尤其再遭到多次拒绝之后,她便动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