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时沈寒香照顾沈平庆第八个年头,徐氏不知在想什么出神,沈寒香端药进来,甫一转头看见她,徐氏竟吓得立时跳起来,药撞得洒得一地,沈寒香烫得一掌通红。 徐氏不住骂,骂了些什么她也不太记得了,自沈平庆过世后她便一日比一日乖戾。沈寒香出嫁那天,大喜的日子,徐氏一根绳子想把自己吊死,还好府里发现得早,倒是救了下来。 从此就不太说话,困在一方院子里,大节方才出次门露个脸。 上次见她,还是在回娘家的头一日,被徐氏夹枪带棒地数落一顿。 徐氏和马氏说了会儿话,就让马氏带沈寒香先回去,没叫她做什么,只说照顾好姐儿的身体便是担了府里的事儿了。 出门来,马氏牵着沈寒香,久久欲言又止。 到自己房中,才把沈寒香抱着,从她贴身的小锦囊里掏出牡丹坠,一脸若有所思。 沈寒香把红包撕碎了,丢在火盆里,一股烟气。 “哎,怎么烧了,姐儿不是喜欢的吗?” 沈寒香有点想睡,朝床上蠕,马氏便来给她脱小袄,叫人去灌个汤婆子,沈寒香躺在被窝里,把冰冷的手脚朝马氏手头揣。 马氏给她捏脚,又问,“姐儿又不喜欢红包了?” 沈寒香撇撇嘴,“不喜欢大娘写的字,喜欢娘写的。” 马氏愣了住,去捏她的鼻子,“才在大娘那儿说娘的字丑。” “儿不嫌母丑。”沈寒香理直气壮道,“娘在我这儿,自是天底下顶顶最好的。” 马氏这才笑了,说沈寒香是想多要几个压岁银子,她也不辩,心情极好地缩在被子里。汤婆子一抱上就睡了去,连日纠缠的噩梦这一晚也没来,她倒是梦见个很奇怪的人,一身衙门里的朱衣纱帽,看着像捕快。 怪就怪在,这人总把她的鞋子拿出来瞧。 沈寒香记得那双鞋,珍珠凤头鞋,她自己亲手做的。早些年同李珺关系还不那么坏,李珺买回来的珍珠串子,说衬她肤色。 她珍而重之地收着,后来陆水双收入房,也有这么一串,珠子更加圆润亮堂。 沈寒香就把自己的拆了做鞋子装饰,剩下的没用完,串了个手串,收在哪儿也不记得了。这个老看她鞋子的男人,似乎是认识的,又不大想得起。 沈寒香在梦里翻了个身。 马氏就在一边小桌上做针线,缝的是给沈柳德的衣裳,她针线活好,只一直同徐氏不太亲近。现沈寒香要跟着徐氏念书写字,才又重把之前没缝完的个小褂子拿出来拆,琢磨着把箱子底下的锦缎拿出来给沈柳德做衣服,赶在正月里能穿得上。 作者有话要说: ☆、冯氏 傍晚马氏把沈寒香叫起来梳洗,牵着出门上堂子里吃饭,外头天已全黑了。 沈寒香衣服没换,圆脸睡得红通通的,煞是可爱。马氏把她抱着,她便软哒哒趴在亲娘肩头,浑然一派没睡醒的模样。 上饭桌时候,马氏出去与人说话,二十人围坐的大圆桌子,小孩与女眷坐一起吃。沈平庆娶了四个姨太太,正妻徐氏手套着个青狐手抄站着,管家娘子诺诺与她说话。 徐氏目光片刻不离自己儿子,沈柳德这时候正自在丫鬟圈子里打转,扯散个小丫鬟的头发,那丫鬟要哭不哭的。 沈寒香自自己椅上滑下去,一晃一晃地朝沈柳德去了。 徐氏蹙起眉。 见得只到沈柳德胸口的沈寒香过去拉了拉沈柳德的手,沈柳德低头,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