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理解他的意思,“什么叫没了?” “就是——” “肖春和。”岳景明冷淡地打断了他,“带人去治伤。” 梁烨本来就受了极重的伤,又强行催动内力,大悲恸心后已是强弩之末,体内的枫霜落已经被催发了大半,灌上解药之后昏睡了半个月才堪堪转醒。 “醒了!陛下醒了!”云福看到梁烨睁眼顿时喜极而泣,连滚带爬地跑出去喊人,“李太医!崔大人!陛下醒了!” 房梁上睡着的充恒一跃而下,“主子!” 云福带着李步和崔琦匆匆进来,李步赶忙给梁烨把脉。 梁烨仰面躺在床上,苍白的脸没有丝毫波澜,漆黑的眼珠直直地盯着床帏上的流苏,良久才开口说出了醒来的第一句话,“朕睡了多久?” “回陛下,您睡了十六天。”云福跪在地上抹眼泪。 “师父他们呢?”梁烨又问。 “师父师叔还有项观主带着闻鹤深走了。”充恒赶忙道:“师叔给主子你留了信。” 他将信递给梁烨,梁烨接了却没有看,停顿许久才道:“谁放的箭?” 当时他们刚拼尽全力擒住了闻鹤深,为了拿解药注意力都放在了笼子旁边,而充恒和长盈带着的人都在处理四处逃散的叛臣,对手败局已定,谁都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的一箭。 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支箭,没有淬毒,没有机关,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闻鹤深身上时,穿透了王滇的胸膛。 “是……简凌。”充恒跪在地上道:“他早已武功尽废,趁乱混进了宫里,被人指路来了碎雪园。” 他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明明当时王滇身边有主子和师父师叔那么多高手,明明连闻鹤深这种强大到恐怖的对手都能打败,却偏偏死在了简凌这个废人的一支箭上。 “长盈当场就抓住了人,简凌身边还跟着一个叫荀阳的叛臣。”充恒说:“就是荀阳给他指的路,两人现在都关在密牢中。” 梁烨起身便下了床。 “主子!” “陛下!” 旁边的人都在拦他。 梁烨喜怒无常性情乖戾,一直以来除了王滇身边无人敢靠近,即便是充恒也只敢嘴上说说,谁都不敢碰他,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突然就变得放肆了。 李步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手腕,崔琦皱着眉按住了他的肩膀,就连云福那个小太监都敢抓住他的衣摆阻拦。 梁烨瞬间怒不可遏,“都给朕滚开!” “陛下,您重伤未愈,不可下床活动。”李步苦口婆心地劝阻。 “谁给你胆子?”梁烨目光阴沉地盯着他。 李步低垂着头不敢看他,“王爷……在时,曾吩咐过老臣,若陛下再受伤,不管陛下说什么,老臣都得以陛下身体为重。” 梁烨的脸色一瞬间森然到扭曲。 “朝堂上诸多事务还待陛下亲自定夺。”崔琦平静地出声,力道却不小,愣是没能让梁烨从床上起身,“内阁中许多举措都是王爷盖的章,如果要继续执行,只有您能接手。” “陛下,您龙体为要啊。”云福带着哭腔道:“王爷肯定不希望您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梁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倏然冷笑道:“王滇倒是很会收买人心,让你们一个个都对他言听计从,丝毫不将朕放在眼里,好得很,真是好得很!” 李步几人都垂着头不敢说话。 梁烨现在手腕脚腕都缠着厚厚的布条,即便如此还是因为他方才起身的动作缓慢地洇出了血,脸上不见半分血色,任谁看都是一副病重难医的模样,但谁也不敢再劝。 如果王滇在这里,定然要对着他劈头盖脸一顿骂,然后大逆不道的将他按回在床上,斗上几个回合的嘴仗,再给两颗甜枣慢条斯理地哄人,接下来梁烨便可以理直气壮地蹬鼻子上脸提出各种过分的要求,大部分时候王滇都会一边嫌弃一边纵容,温柔又妥帖地照顾他。 如果王滇在这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