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起了下摆,使劲摸了把脸上的雨水,低声道:“方才厮杀的地方是在山北,对方应该是从北面上的山,梁烨他应该会从西面上山。” “公子如何知道?”长利忍不住问。 “他性子无常,但又多疑谨慎,总会多想两步。”王滇绷着脸道:“如果是我,我会猜对方说不定知道我会从南面绕后偷袭,那我偏不,剩了东西两边,我会觉得西边不吉利,那肯定反其道行之偏从西边上。” “……”长利觉得公子有病,但不敢说。 直到他们绕到了西面,长利看着尚未被雨水冲刷干净的痕迹,惊讶道:“公子,这边有人来过,约莫有二十多个人,大部分轻功尚可,带得多是暗器。” “那就是了。”王滇被雨淋得有些睁不开眼睛,“梁烨的暗卫之前出了乱子,他立马全换了人,这些暗卫大多年轻,轻功还没好到一点痕迹都留不下,走。” 长利点了点头,王滇忽然停下转头问他,“你有没有闻到什么?” 长利使劲动了动鼻子,茫然地摇头。 王滇又闭上眼睛闻了闻,只依稀闻到了几丝模糊的味道,却在雨中不甚清晰,他正要再开口,却被长利一把捂住了嘴按住肩膀压进了灌木丛里。 “有人。”长利低声道:“公子屏息。” 王滇和他蹲在草丛里,眯起眼睛看向远传倏然落地的数十道黑影。 他几乎一眼就锁定了属于梁烨的那道影子,悬着的心瞬间落了地,紧接着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陛下,您真是让末将好找。”卞凤站在雨里,丝毫不掩饰脸上的痴迷和狂热,“此处雨大,还是随末将去避避雨。” 梁烨看到是他,意外,也不算特别意外,扯了扯嘴角道:“怎么,卞沧终于按捺不住了?” “此事是我擅作主张,与祖父无关。”卞凤冲他笑道:“是我求祖父恩典送我来军中的,就为了随身侍奉陛下左右,陛下真不记得我了吗?” 梁烨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充恒呢?” “说起来的确和充恒有些关系。”卞凤笑道:“我十岁那年进宫面见太后娘娘,不甚打翻了花瓶,那个充恒也在,我便谎称是他打的,当时陛下明知道是我,却还是狠狠罚了充恒,自那时起,我便开始对陛下念念不忘。” “不记得了。”梁烨面无表情道。 卞凤狠狠咬了一下牙,脸上露出了个扭曲的笑,“陛下不过是被那王滇一时迷了心智,才让他得了逞,我会让陛下一点一点想起来的。” 梁烨稀奇地看着他,“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整天在想什么?” 卞沧这老东西到底怎么教的小孩儿。 卞凤被他一句话气得脸色发绿,冷笑道:“如今这山上山下都是我的人,陛下,你逃不掉的。” “朕逃做什么。”梁烨耐心告罄,“充恒在何处?” 卞凤轻笑了一声:“陛下,你还没反应过来么?你那个小侍卫根本就不在四盘山,谈亦霜想利用充恒引你上钩,你一旦去了就必死无疑,是我悄悄换了那断剑匣子里的木牌,将你引来了四盘山,陛下,落在我手里,看在你合我胃口的份上,我还能留你一命。” 梁烨眯起了眼睛。 “至于你那个小侍卫,你没按约定去找人,谈亦霜大概已经将人杀了吧。”卞凤畅快地笑了起来。 梁烨笑得比他还要瘆人,“倒是小瞧了你。” “他们那些谋划算计我根本不在乎。”卞凤的目光紧紧黏在他身上,“陛下,我只想要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哪怕背叛卞家。” 梁烨颇为嫌弃道:“你这种庸俗的货色,实在配不上朕的天人之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