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白昂着头,姿态傲然地谢过赏赐。 宫中派来的内侍也得以入席,而今该是开宴的时辰了。 太上非白扫过下方,终于想起还少了谁。 天武卫虽至,那拔出地阙的沧澜门小辈何在? 他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便听府外传来一声高喝:“沧澜门到——” 沧澜门? 闻听这几个字,在场许多人都是心中一动。 “前日在天武卫祭典上拔出地阙的少女,就是沧澜门弟子?” “不错,听说近些时日,上京各大势力都曾向其投帖相请,尽数都被婉拒,不想今日沧澜门竟是亲自上门为庆王贺寿。” “果然,天武卫两位大将,便是受其授意而来。” 太上非白心中隐隐有些不悦,将要开宴时才至,如此态度,全然不够尊重他这长辈! 不过想到天武卫大将亲自前来,他勉强压住怒意,不计较这小辈失礼之处。 在各色意味不一的目光下,太上葳蕤带着数名天武卫缓缓走入园中。 在她腕上,燕愁余化为尺余长的小蛇缠绕,如今他已经能将身上煞气尽数收敛,便不必担心轻易被人察觉存在。 让席中众人觉得意外的是,在太上葳蕤身后,竟有几名天武卫抬着堪比人高的抬盒。 随着她向前行来,场中所有目光一时都落在了她身上。 这便是那拔出了地阙的少女?生得却是绝色,她身后难道是献与庆王的寿礼? 四下传出低低的议论声,行至席中,太上葳蕤停下脚步。她微微抬手,天武卫松手,抬盒便砸在了地上,只听声音便知其中分量着实不轻。 这盒中装的究竟是什么?众人难免心生好奇。 太上葳蕤抬头看着前方的太上非白,面上勾起似笑非笑的神色。 目光相对,太上非白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不知为何,他莫名觉得这少女有些眼熟。 当着在场无数上京权贵与修士大能的面,太上葳蕤徐徐开口:“沧澜门萧沧流,前来为庆王贺寿——” 话音落下,她反手拂袖,抬盒应声碎裂,木屑横飞,露出其内物件。 那是一口钟,一口式样古朴,其中甚至不含丝毫灵气,以凡铁制成的钟。 大多数人都以为自己看错了,只是再三凝神,终于肯定那的确就是一口钟。 在庆王寿宴之时,给他送上一口钟?! 意识到太上葳蕤做了什么,众人齐齐变了脸色,这只怕不是来贺寿,而是来寻仇! 斛律却是笑了起来,看来今日这趟,他的确是来对了,这可是天下少有的热闹! 同他一般想法的也不在少数,上京中真心与庆王府交好的人,实在寥寥。 不等太上非白发难,前来为他祝寿的当朝皇子已然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萧沧流,今日乃叔祖寿辰,你如此行事,实在是荒唐!还不快叩首跪拜,向叔祖请罪!” 他觑了一眼,只见太上非白神情阴冷,几欲择人而噬,心中顿时大快。这位叔祖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物,但凡被他记恨上,总有千般手段对付。 这萧沧流竟敢在寿宴上做出这等事来,必定触怒了他,如此一来,就算这萧沧流有了天武卫,也未必能坐上储君之位! 为讨好太上非白,青年高声对随行而来的侍卫道:“还不快将她拿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