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年轻,不懂什么叫透过现象看本质。 若非有秋夕夫人纵容,一个婢女,如何能这般放肆行事。 青年护卫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眼神,又道:“周天殿不是向来要得大祭司允准才能入其中吗?就连几位皇子公主前来也不例外,怎么秋夕夫人就能随意进出?” 身旁一人为他解惑道:“你也知道,秋夕夫人与大祭司乃是兄妹,自然不同于别人。” “当年大祭司被生身父母所弃,若非秋夕夫人的父亲将他捡回抚养,又如何会有今日的大祭司?为此恩情,秋夕夫人所求,大祭司少有不应,何况只是自由出入周天殿。” “往后再遇秋夕夫人来,你也不必阻拦。” “原是如此,大祭司与秋夕夫人果然兄妹情深。” 兄妹情深?其余护卫面上神情一滞,这话虽不错,但…… 算了,大祭司的家事,不是他们能置喙的。 周天殿内,玉石砌成一方灵泉,燕愁余将一只前爪搭在太上葳蕤面前,大半身体泡在灵泉中,龙尾在水中摆着,很是悠哉。 因他在石镇岳和桑南淮手下伤得不轻,太上葳蕤不免待他更纵容许多,若非她想借机谋算天水阁一个渡劫修士,燕愁余也不会如此。 “换爪。”太上葳蕤为他清理了一只前爪,开口道。 殿内灵泉有锻骨之效,玄龙一族在幼时都会泡上一月锻骨泉,洗炼根骨,能使身体强横更甚。 燕愁余幼时未能得锻骨泉洗炼,如今便在此补上了。 在锻骨泉中泡了几日,燕愁余身上生出了更为坚硬的黑鳞,而原有的部分鳞片将要脱落,背脊便忍不住磨蹭着筑成灵泉的玉璧。 左右在此无事,太上葳蕤便趁难得闲暇之时为燕愁余清理将要脱落的旧鳞。 乖顺地将头枕在她膝上,燕愁余的姿态不像龙,倒像是条被人挠着下巴的小狗。 脚步声响起,秋夕踏入殿中,扫视四下,却不见有人。 往日她踏入周天殿,早有侍女前来奉茶了。 她自然不知道,因燕愁余暂住此处,他又对除太上葳蕤之外的所有人都深怀戒备,大祭司便令一众侍女无事便不要入周天殿中。 无人迎接,她只好自行向内殿走去。 内殿之中,看着泡在灵泉中的黑龙,秋夕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玄鳞红角,这条黑龙与龙君有什么关系? 她才回到王城不久,还未听说太上葳蕤和燕愁余意外掉落祭台一事。 见太上葳蕤在为燕愁余打理鳞片,秋夕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温声开口:“你可是周天殿中侍婢?我兄长如今何在?” 区区人族,能入玄龙宫,也只配做个侍女了。 秋夕的语气中不可抑止地流露出几分纡尊降贵,毕竟在她看来,以自己的身份,开口向一个侍女问话,对方理应感恩戴德才是。 太上葳蕤没有理会,示意燕愁余将趾爪放低。 见她如此反应,秋夕眼中微沉,自从兄长成为龙族大祭司后,就再没有谁敢轻易无视自己。 不用她发作,身后婢女立刻怒声喝问:“大胆,我家夫人向你问话,你竟敢视若无睹!” 燕愁余看了她一眼,赤红双目之中不带任何情绪,被这双眼睛盯上,实在叫人不寒而栗。 婢女忍不住退了一步,眼中不受控制地现出惧色。 她这般动作,让秋夕忍不住皱起了眉。 注意到这般神色,婢女强压下畏惧之色,又道:“秋夕夫人在此,你还不快起身回话!” “你的话太多了。”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