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的卓家人,当两口吵架,话里话外都是劝和着。 殊不知两人根本不是吵架。 无非是理想与对未来的规划和原先期许出现反差,以致于在未想通或是未想好如何解决前,暂时不与对方接触,省得不自觉的吵了起来。 日子一日过一日,很快来到了腊八。 众所期待的发粮发钱都在这一刻。 傅云茵闷了很久的心情,多少在这日子好了些。 早和汤晓红约好的她,午饭后便与之一同从知青食堂往公社走去。 两人边走边聊着。 路上,迎面来了个男人。 那是个让人错不开眼的男人。 板寸头,锐利的眉眼衬的那若刀裁般的面庞菱角分明也冷酷异常,合着那身笔挺的军装,浑身透着军人特有的英气与硬朗,尤其是那毫无表情的面容,更是将那身铁血范儿透个十足。 煞气凛然! 像把出鞘的剑般,锋芒毕露,目光仅仅是扫了过来,便让人心头顿重,彷佛压了块石头般,有种透不过气之感。 待人越过她俩,这才不自觉的呼了口气。 下一秒,互看了眼,纷纷笑了出声。 “你说,那是谁呀?怎么气势这般吓人?”饶是以淡然著称的汤晓红,此时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好像是卓家老三?”傅云茵用着不甚确定的口气说着。 其实那人就是卓老三,但做为一个从未见过卓老三的人而言,她只能这般说道。 卓老三的气势还是这般吓人,一点都没变。 “你怎么知道是卓老三?” “婶子说过卓老三会在腊八回来,今个儿就是腊八了……而且他提着行里,模样也和卓子敬长得挺像的。” 这么一说,回想适才那张脸,还真是有五六分像。 为什么会说是五六分呢? 主要还是那身气势! 被那眼神扫一眼,就像被什么危险家伙给盯住了般,毛都能竖起来。 “是长得挺像的,不过卓子敬没这般可怕……哦对了,你还和他冷战吗?”见傅云茵苦笑,汤晓红不禁道:“挺久了耶,都没想过要和好吗? “或是想想有什么折衷的好办法?” 若能想到,哪还能像现在这样…… “能有什么好折衷的办法?他有他想做的事,我想要高考……不管谁退让,现在不怨,将来势必会的。”她摇了摇头,“我不愿彼此走到这样的地步。” 她和汤晓红提过这事,可至于卓子敬想做的是什么事,是一丁点儿也没曝露过。 所以汤晓红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不过就这大概,也攘她不禁皱了眉,唇瓣微动,一副想说什么,却又打住。 这副欲言又止让傅云茵瞧了,顿说:“想说什么就说吧,指不定能给我个参考唉。” “嗯……”汤晓红顿了好一会,才不解的道:“其实我不能明白,他想做的事跟你高考有什么关系?” “仅仅是分开罢了,又不是天人永隔了。” “喜欢一个人,在乎与思念的时候,距离根本不是问题,问题是你挨不挨的住寂寞,愿不愿意请个长假,坐上大老远的火车来看他。” “仅此而已,随时都能见面的。” 这话乍听之下没什么,可对傅云茵而言,不啻是醍醐灌顶,为之醒悟过来。 是啊…… 现在又不似以前那般难见面了。 只要想,一封介绍信,坐个几天火车便行,且随着政策宽松,将来更是方便……她又何必执着于他忙着事业而她想着高考这事上呢? 两者根本不担误。 是她着相了。 想到这,她那闷了许久的苦闷愁思顿时一消,面上终于露出数月来,第一抹发自内心的笑颜。 她步伐不禁加快,也和汤晓红说着:“我们快点去公社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