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正打算叫永璇永瑆搬几桶鱼到畅春园去,都是内务府新送来的货色,挑些好的送去给太妃太嫔,三阿哥也留几条补身——这孩子对他有心结,乾隆本待亲自过去,又担心见了面话不投机,只好让当弟弟的代劳。 冷不防瞥见小桂子在马车背后鬼鬼祟祟,他心里便有些狐疑,豫嫔不是不懂事的人,何况又有郭贵人前车之鉴,她怎么还敢窥探帝踪?又或者这小太监擅作主张? 等打发走阿哥们,乾隆就叫李玉把人给揪出来,小桂子见了面只顾磕头,说他家主子求见,又不敢贸然打扰陛下。 乾隆耐着性子道:“可知因为何事?” 小桂子支支吾吾,“……也没什么要紧事。” 这个豫嫔生完孩子倒是愈发扭捏了,乾隆虽有点微妙的不愉,可闲着也是闲着,还是纡尊去了郁宛马车。 见完面没几句就给套出来了,郁宛本来还想假装矜持,奈何乾隆目光如炬,盯着她移不开眼。 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连她都觉得自己像居心叵测,为了区区一个涨奶就把万岁爷请来,说不是勾引鬼才信! 乾隆吊足了胃口,方才大慈大悲道:“你要朕帮你,那你打算给什么报酬?” 郁宛轻轻啊了声,这种事还能讲价?她根本看不出万岁爷哪里吃亏,人乳可比牛乳还营养滋补,听说以前宫里还有专门卖这个的呢。 但考虑到时间就是金钱,皇帝的时间大概更是钻石级别,郁宛只能自甘退让,“您想要什么?” 乾隆上前一步,捏住她如剥壳荔枝般颤巍巍的下巴,邪魅一笑,“朕还没有想好,等想好了再慢慢告诉你,你不会食言吧?” 郁宛:…… 老色批又花样百出了。 奈何受制于人没办法,郁宛只能乖巧地点点头。 现在她倒是找回了一点自信,看来生育过后的她并未完全丧失性魅力,甚至在乾隆眼里风韵更胜从前——果然这位爷是偏好熟女的,还是越熟越好。 * 之后乾隆便十分频繁地往来豫嫔马车嘘寒问暖,众人倒也没多想,郁宛刚生了公主,又是大龄产女,难免身子有些不调,皇帝多关心她几句也是应该的。 只回回钻出来时那副餍足模样叫人瞧不懂,难道豫嫔马车别有洞天,里头藏着个世外桃源? 郁宛不敢对人说,捂得严严实实的,再加上庆妃那副了然于胸的模样让她不好意思,郁宛便更少出门了,成日坐在马车里,逗阿木尔玩耍。 阿木尔本来很喜欢她手里握的拨浪鼓,但最近几天不管她怎么晃动都没反应,郁宛疑心这孩子生病了。 “哪有啊,是生娘娘闷气呢。”春泥娴熟地接过涂了新漆的拨浪鼓,把上头的流苏转成一朵花,果然阿木尔乐得咯咯大笑。 郁宛莫名其妙,她哪儿得罪了这孩子?羔羊都知道跪乳之恩呢。 春泥轻快地瞥她一眼,“也不止对您,您没看格格都不怎么理会万岁爷了呢?” 以前阿木尔挺喜欢阿玛哄她,但最近乾隆过来这孩子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睡觉的路上,郁宛还以为小婴儿天性如此呢。 如今才知道是埋怨皇帝抢了她奶水,不由得啼笑皆非,真是个鬼灵精! 郁宛无奈,“那你们还是把她抱出去吧。” 春泥道:“晚了,小格格可会认人,就算不当面看,猜也能猜到。” 郁宛:……难道她生了个天才闺女?说得也太玄乎了! 幸好经过乾隆爷耐心“疏通”,郁宛的病症已大大缓解,胸口也不那么痛了,于是她用完就扔,请小桂子告诉皇帝,这几日起了点风疹,不宜见客,请皇帝尽量少来,以免污了尊目。 乾隆听完虽对这妮子有些恼火,可也没当场发作,横竖算账的机会多的是——到时候够她哭的。 转眼郁宛在圆明园待了半个多月,依旧住她从前的武陵春色,盛夏时分花木葱茏,景色十分幽美,加之附近多水泽湖泊,气候也堪称凉爽宜人,唯一一点美中不足是蚊虫令人恼火,郁宛有时着急起来,恨不得让人将那些花木砍去,幸好记起婉嫔先前送的那几顶蚊帐,忙让新燕寻出来,四面张罗结网,布置得跟蜘蛛精的盘丝洞似的,总算清净不少。 此番来的嫔妃倒是比去年安分些,原因无他,万岁爷已许久没找人伴驾,想争风吃醋都闹不起来。 自打七月初九乾隆去了一趟凝春堂之后,回来便把自己关在九州清晏,除了依旧叫李玉把折子送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