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自然不能让继子多等,就对肖宁道:“宁宁,你带着良哥儿到了侯府,切记母亲跟你说过的话,咱们如今也算是寄人篱下,若非是侯爷大度,母亲还未必能留得住你们两个,可一定不能让侯爷难做了。” 这一点,肖宁自然是知道。 且不论定北侯的威严了,单是看到那三位继兄,她想放肆也不敢啊。 “母亲,我省的了。”肖宁应下,她在想,一会如何应对赵慎。 肖宁心想,赵慎猜忌心甚重,她肯定不能对他表现出任何不满,或是敌意。 在聪明人面前耍小聪明,那无疑是愚蠢至极。 肖宁认为自己在他面前务必得是纯良无害之态。想当初赵慎杀了太多的人,那双修长的手曾操控着无数人的生与死。 令肖宁印象最深的一次,是赵慎微服私访那次,因着肖宁的魂魄无法远离赵慎,她也跟着去了,有一日不知怎的被恶狗盯上,那畜生像是能瞧见她,吓得肖宁魂魄颤颤,却被赵慎一个眼神看过来,那恶狗就吓跑了 可想而知,这人当真不可喻拟凡人。就连恶犬和惧怕他。 可他从头到尾也没有开怀的笑过,肖宁跟在他身边那些年,都不曾猜出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赵慎立在一株长出新叶的柳树下,英姿挺拔,他听到了动静,一回头就看见小姑娘正抱着一个娃娃,双眸无措的看着他。 肖宁本就生的娇小,抱着一个圆滚滚的孩子,就像一只白如初雪的小耗子怀里抱着一只秤砣,可不得把她累死。 赵慎不明白这么大的孩子,为何还要抱着,他从记事之后就没让婆子丫鬟挨近过他。 赵慎对身侧的随从说了什么,那随从也是精明的人,上前便道:“五姑娘,您上马车吧,六公子让我来抱。” 肖宁晃了一下,才认识到了自己的新身份,即便她并不愚钝,但面对赵慎,她还是强行让自己愚蠢一下,“啊?哦。” 要是让他瞧出了自己在他身边待了那么多年,还看了不该看见的场景,他会将她如何? 肖宁想都不敢想。 良哥儿认生,一双短肥的手臂圈在肖宁脖子上,就是不肯放开。那随从一靠近,良哥儿就往肖宁怀里钻,“姐姐,姐姐!” 肖宁一阵心软,良哥儿上辈子孤苦,虽最后得了帝王庇佑,可她这个当姐姐的,终是没能护住他。 赵慎蹙眉,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赵宁绞尽脑汁想着如何与他相处时,这人已经几步上前,抬臂就拎起了良哥儿,那声音不冷不热,却透着叫人为之一颤的威力,“不准哭!” 赵慎将良哥儿提到了随从跟前,随从赶紧伸手去抱,“六公子,休要哭闹,若哭就送你去军营!” 良哥儿两眼汪汪,像是被震慑住了,当即撇着唇,可怜巴巴的瞅着肖宁。 肖宁也没有法子,现下也只能这样了 “多谢。”上马车时,肖宁轻声在赵慎身侧道了一声,他是骑马来的,闻言后,只是身形微顿,之后就跨上马背,不再言语,似乎还是不在意。 他好像从不在意任何人或事。 肖宁一路上偶会留意赵慎几眼,她微微纳闷,甚至怀疑过赵慎的身世,但他问鼎之后,无人敢在他面前提及,肖宁又离不开他的周身,以至于魂飞魄散之前也没能打探清楚。 马车走的很慢,一路迎着春.光,可见京城长街上的繁华。 她终是又来了这里! 车水马龙,似锦都城,她曾只是一个过客,不知道这辈子会不会不一样了。 到了定北侯府时,良哥儿早就在随从的怀里睡着了,肖宁知道她得带着良哥儿去拜见赵老太君,侯府的门第比肖家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肖家尚且晨昏定省,何况是侯门? 肖宁半点不敢马虎。 她正要上前唤醒良哥儿,赵慎突然立在了她面前,她若不是及时止步,险些就撞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