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书不解的问:“小姐,咱们为何要买这东西?”她指着手里的药包问道。 肖宁四处看了看,总感觉有人在看她,她一回头却没有人影了,她平复了一下疑心,如今这才刚到京城,理应不会有人认得她才对。 “你二人不得多问,就算母亲提及也不要说,听见了么?”肖宁言辞严肃,即便是十岁的孩子,也有那么一点气势了。 碧书和碧墨纷纷应下。 此时,位于长街一侧的茶楼中,一白衣少年正品着一盅上好的春茶,他只要一抬眸就能看到楼下那个娇小,且极度谨慎的小姑娘,像随时防备敌人偷袭的鹌鹑。 他脸上意味不明,修长白皙的指尖摸索着青花瓷杯盏,一看就是好一会。 随从轻步靠近,似乎很害怕惊扰了这位主子的清静,离着少年两步远时,恭敬的站定,声线平稳道:“公子,那姑娘买的是风干的曼陀罗,属下并没打听到她要干什么。” 白衣少年神色微眯,视线从长街移开,又回到了杯中的茶叶上,那一片片翠而淡黄的叶子甚是好看,今日少年心情尚佳,竟笑了出来,“呵呵,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第7章 甚是了解 转瞬两日过去了,暮春的碧桂院开满了仙客来,大片的玫红色,煞是惊艳。 周氏主动提出抬了王氏为平妻,肖程将她的‘贤惠’看在眼里,这几日没有踏足碧桂院半步,晚上都是在周氏所居的上房过夜。 对肖程而言,他以为这是对周氏的另一种补偿,想来王氏肯定会理解。 这一日一大早,芳婆神色惊骇的跑进屋,身后还跟着被小丫鬟搀扶着的碧墨。 肖宁正坐在王氏身侧打络子,却见碧墨浑身湿透,每走一步都在剧烈的咳嗽,一看就是刚从水里打捞上来的。 肖宁猛然间从临窗大炕上跳下来,碧墨和碧书都是从通州带过来的丫头,但上辈子碧墨死在了肖府,所有肖宁身边最后只剩下了碧书一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氏问道。 碧墨心肺猛烈颤动,已然说不出来,芳婆道:“夫人,我方才正巧给良哥儿晒被褥,就听到西墙角的石井里有动静,待走近一看竟是碧墨在井底求救,幸好打捞的及时,不然这小命可就没了。” 王氏何曾遇到过这样的状况?忙又问:“那井口颇窄,怎会好端端的落井?” 世人都道大户人家是非多,王氏眼下只想着将一对儿女抚养成人,她甚至于还不知如何写信去通州解释这桩事。见此景,自是心慌意乱。 待碧墨喘了一会气,肖宁这时对两个小丫头道:“你们两个先下去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这两个小丫头是肖老太.太.安排在碧桂院的人,保不成也与周氏是一伙的。 这二人闻言,面面相觑了一眼,这才离开了屋子。 碧墨终于敢开口了,她慌张道:“夫人……夫人,方才是有人在奴婢背后推了一下。奴婢今晨发现有人在石井附近鬼鬼祟祟,我一靠近她就不见了,没等奴婢转过身就遭人推了下去。” 碧墨年纪不大,也才十四五岁的光景,此番是吓得够呛,但这几日对王氏而言实在不好过,她便强忍着愣是没有哭出来。 王氏面色苍白如雪。 这不无疑是有人想害到她头上来了么 她才来肖家多久? 这时,门外小丫鬟的清脆嗓音传了进来:“二爷。” 是肖程来了。 王氏两行清泪滑了下来,却被她当即拭去了,她外表柔弱,骨子里却存了不容旁人践踏的傲气。 肖程今日穿的是右衽淡蓝圆领长袍,墨发上插了一根玉簪子,面容精致,甚至可以说是容光焕发,比在通州时还要精神。 几日未见,王氏此时再看到肖程,只觉陌生到了喊不出口了。 而在肖程眼中,如今的王氏却不及周氏的风情,她冷着一张脸,像是他当真欠了她似的,此处是肖府,而肖程再也不是王家的上门女婿了,他连说话的口气也强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