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走了进来,扯着笑问道:“皇上长途奔波,这时该是累了吧?” “不妨事。”李璟应着她,随口又问道,“我走了这半年来,宫里没什么事吧?” 潘莠君怔了怔,然后面上突然露出悲戚之色:“回皇上,有事发生!” 看到她的表情,李璟一惊:“何事?” 潘莠君慢慢红了眼眶,拖着哭音说道:“皇上出征还不到一个月,梁昭容在湖边赏莲时,不小心跌落湖中。她的侍女那时回去替她拿披风,转来没有看见她,便四处寻找。多时也未曾找到,才来禀报臣妾。臣妾便叫人到湖里寻找,果然在湖里找到梁昭容,只是她,她人已经救不活了。”说到这里,潘莠君便捂着脸,嘤嘤地哭了起来。 虽然李璟与梁紫云无甚感情,但这个女子毕竟在宫里呆了六年,为了自己赔上了青春。如今人不在了,李璟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难过。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有厚葬她?” “自然是厚葬的。”潘莠君抹着眼泪说道。 听说了梁紫云的事,李璟心中有些伤感,又问道:“宫里其他人可都安好?” “尚好。”潘莠君想了想,又说道,“对了,罗婕妤说想离宫到慈月庵常年清修去。但臣妾觉得到此事体大,未得皇上允许不敢应允她,恐怕她明日自己便要来求皇上呢。” 李璟默了一下,应道:“她想去,便去吧!” 潘莠君没想到李璟答应的如此爽快,怔了一下,说道:“可如此一人,皇上的嫔妃便只剩臣妾一人了。” “不对!”在一旁拼着七巧图的李暄突然抬起头,大声叫了起来;“还有我母妃呢!” 李暄话一出口,李璟的表情一滞。 潘莠君的脸一下变得苍白,忙拿眼偷偷瞥着李璟。 李璟怔了怔,然后微微瞪了一下李暄,嗔怪道:“暄儿,父皇之前便对你说过,大人说话,小孩不能插嘴。你怎么又忘了。” 李暄看着父亲,委屈地嘟了嘟嘴:“可暄儿想母妃嘛。” 李璟没再理他,转过头,对着潘莠君笑了笑,“看来德妃将后宫管理得很好,朕甚为满意。” 见李璟并不想提起齐玉湮,潘莠君心里那块石头,这才放了下来。看来在皇帝心里,已经将齐玉湮放下了吧?若是知道齐玉湮也不在了,他现在是不是也会像听见梁紫云的死讯一般,只是心中有些感慨而已? 可她始终还是不敢主动提出齐玉湮的事情。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说不定他根本再不想提起那个女人,自己何必自添烦扰?最好他永远也不再提起她。 现在齐玉湮和梁紫云都死了,罗巧儿也要去庙里,以后,这大轩后宫便是自己一人的天下了。想到刚才见他更衣时,露出的健硕的身体,她的心,又是一阵猛跳。 也不知道他现在会接纳自己吗? 想到这里,潘莠君红着脸走上前,对着李璟柔声说道:“皇上这趟出去辛苦了,怕是多日没睡舒适了吗?要不,让臣妾服侍皇上歇息了吧?” 闻言,李璟有些讶意地抬起头。看着潘莠君满脸春.色,他心里也明白她的意思。 他顿了顿,然后淡笑着开了口:“不用了,德妃。时辰也不早了,你也累了,早些回云台宫歇息去吧。” 潘莠君神色微微一变,然后扯着一个笑容,说道:“臣妾遵旨,那臣妾便告退了。”说着她行了一礼。 他挥了挥手。 她面朝着她,微笑依然,然后缓缓转身,走出殿门。出了门,不知不觉,笑容便收敛住了,眼睛却温润了起来。 她身为德妃,位列四妃之一,看起来身份显贵。可出嫁快七年了,她到现在还是清白之身。 想到这里,她一阵苦笑。这事,只怕说出去也没人信。 可她更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帝明明被齐玉湮伤透了心,却还是不碰其他人。 见潘莠君离开了,李璟走到李暄身边,在他头上轻轻抚了抚:“暄儿,你也要歇息了。” 李暄一听,忙放下手中的七巧图,然后一把抱住父亲,像一只小猴子般攀在父亲身上,吵道:“暄儿好久没见父皇了,暄儿跟父皇睡好不好?” 李璟紧紧抱着儿子,却没说话。 常海过来拉了拉李暄,笑道:“殿下,皇上出征在外,一直没能歇息好,今晚就让皇上好好歇息一晚吧。小人带殿下去偏殿歇息,可好?” “不好!”李暄小嘴翘起,气鼓鼓地说道:“我就要跟父皇睡嘛。” “殿下!”常海无奈地叫了一声。 李璟却笑了起来,说道:“好,今日父皇便陪着暄儿一起歇息。” “好啊!”李暄一下松了手,跳了起来,拍手欢叫道:“暄儿可以与父皇一起了。” 常海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那小人先带殿下去洗浴吧。” “好。”李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