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指着那面小旗子说,这是走阴镖师的镖旗,只有懂行的人才能看得出来。 顿了顿,他又说,泸定县的那个快递老板,虽然还算是走阴镖师,不过那人早已经金盆洗手了。这里既然还挂着镖旗,说明这个人还在做这一行。 这恐怕是中国最后一个走阴镖师了。 国内地大物博,从秦汉时期,就有了阴阳之说。流传到现在,懂得阴阳之道的人也就那么十几个流派了。 走阴镖师曾经辉煌过,但现在看来仍然敌不过岁月的流逝。这个老光棍一死,走阴镖师怕是就从此没了传承。 毕竟是一个流派,就算人家本事不大,可地位却摆放在那。所以帝铭上校很郑重的整理了一下军装,然后敲了敲铁栅栏。 铁栅栏响了好一会儿,屋子里才慢腾腾的走出来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弓着背,拄着拐杖,抬头看我们的时候,双眼无神,浑浊不堪。 这人就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帝铭上校伸手拔下了栅栏上的镖旗,说,镖旗既然还在,为何不见领镖的人?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特案处记载了全国十几个驱魔的流派,对走阴镖师的规矩自然也是滚瓜烂熟。他说的这话其实就是委托走阴镖师们接活的行话。 我看到那个老人双眼骤然闪过一丝精光,但是很快就掩盖下去了。他慢吞吞的走过来,说,先生来自哪里? 帝铭上校昂然站立,说,北京,特案处! 老人睁着浑浊的大眼睛看了帝铭上校半天,才说,邓伯川先生还好吗? 后来我才知道,邓伯川就是特案处的创始人,也是他以一己之力,整合了国内十几个流派,并且记录在册。 只不过后来邓伯川去了阴阳山寨之后,就一去不复返,但是他创立的特案处却得到了政府的扶持,近年来越发的兴旺。 这个老镖师既然认识邓伯川,说明他和邓伯川是一个年代的人。 帝铭上校说,邓处长早已经不理会俗世了。但是大渡河的走阴镖师当年也是十八流派之一,也在北京签署过阴阳协议,既然您是国内最后一位走阴镖师,就有义务配合我们。 老镖师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潮红,说,原来人们还记得世界上有走阴镖师这个职业啊。各位请进。 帝铭上校冲着老镖师弯腰行礼,我们站在他身后,纷纷弯腰鞠躬。不管这老爷子本事如何,反正年纪就在那摆着,行一礼也不算吃亏。 屋子里很狭窄,而且没什么家具,算得上是家徒四壁的那种。联想到内地的驱魔人赚钱赚的盆满钵满,这个没落的流派在我眼中显得特别的凄凉。 老镖师端起桌子上的暖瓶,又从橱柜里拿出了几个陶瓷大碗,挨个给我们倒上热水。一边倒还一边说,你们来这,是不是为了无头尸?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老头子我劝你们还是原路返回吧,不要把命丢在了无头客栈。 我暗暗惊讶,别看这老头脚步蹒跚,老眼昏花,看起来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没想到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一点都不糊涂。 不过这也说明我们没来错,他肯定知道无头客栈的具体位置。 帝铭上校说,1953年,十八个流派在北京跟邓伯川处长签署了阴阳协议,约定好攻守同盟,资源共享。老先生,这个您是知道的? 老镖师慢悠悠的说,我当然知道了,当初在北京,还是我亲手签下了我的名字。不过小家伙,我告诉你无头客栈的位置,那是我的责任。 可我劝说你们不要去,是我不想看着你们几个人死。 帝铭上校微笑着说:“这个就不劳烦老先生操心了,特案处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老镖师用一双浑浊的老眼盯着帝铭上校,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把目光挪开,说:它回来了。你们现在过去的话,会死。 谁回来了?自然是无头尸! 帝铭上校还想说话,老镖师却伸出手来示意他不要开口。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解开了身上的衣服,我这才发现,他瘦骨嶙峋的胸口上,有九个筷子粗细的窟窿! 那九个窟窿里,还在往外渗着浓水,其中两个窟窿里,还爬出来了两条不断扭曲的虫子。虫子刚一离开老镖师的身体,就扑闪着一双透明翅膀想要飞起来。 我骤然间看到老镖师身上竟然是这副模样,当场就倒吸一口凉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