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活自己啊?” “要饭啊,”胡海笑笑,“街边一坐,摆个盒子弹琴。” “我说正经的呢!”项西啧了一声,“你要不告诉我你在哪儿要饭,我路过的时候给你扔个块儿八毛的。” “钢琴调音师,”陆老头儿在一边笑着说,“平时在街上摆摊给人调音。” “真厉害,”项西感叹了一句,其实他并不知道这个钢琴调音师是个什么概念,钢琴还需要调音?还师?不过只要带上了师字,他就觉得很牛,又吃了一块排骨,“是个师啊……你不做厨子多可惜啊。” “我弟弟,”胡海犹豫了一下,轻声说,“挺馋的,我就想着……学做菜,如果以后有一天……能找到,可以做菜给他吃。” 项西突然没了声音。 那天知道胡海不是他哥哥时那种难以描述的失落感夹杂着一丝伤感重新卷了回来,堵得他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那天在鉴定中心想要采血找到自己孩子的父母。 想回家的馒头。 胡海和他丢了的弟弟。 还有……自己。 每个人都是这么无奈又还怀着期待。 “现在做给我吃也挺好的,”项西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停了停又看了胡海一眼,“哥。” 胡海看着他愣了愣,接着就笑了:“是不是不爱吃鱼,看你一直吃排骨。” “也爱吃鱼,但是排骨吃着方便。”项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陆老头儿在旁边笑着说:“我叫声哥能给做个酱肘子吗?” “你叫师父也没用,”胡海说,“师娘交待了,不让吃肥肉,今儿能偷着让你吃排骨就不错了,还肘子呢。” 叫了胡海哥哥的事儿,项西没敢跟程博衍说,虽然认胡海这个哥这个提议还是程博衍自己说的。 但程博衍打电话回来让他下楼送他去云水的时候,他没敢多说。 这人醋劲儿大,勾着了没准儿自己明天会因为一晚上花样百出的下不了床。 但说实话,叫胡海那声哥时,他突然有一种整个人都扬起来了的感觉,就像有了个亲哥似的感觉。 那种渴望了很久的亲情,虽然并不是真实的,却也能让他心里都是愉快。 他叫过程博衍哥,但感觉不一样,那时是套亲乎,想要靠近程博衍,想要有人拉自己一把……再说他现在也不愿意叫程博衍哥,那是他男朋友。 嘴欠的时候还是他爸爸,不能叫差了辈儿…… “给你买的竹筒饭,那边茶餐厅的,有一次你是不是说挺好吃?”程博衍把打包的袋子递给他,里面是个挺大的竹筒。 “真香,我就随便说了一句,你还记得呢?”项西偷偷感动了一下,打开了竹筒,“你吃了没?” “没,一会儿我去茶庄了要点儿吃的,边吃边看你,”程博衍笑笑,“今天心情挺好?” “还不错,”项西拿着勺吃了一口,“你还能看出我心情好不好呢?” “当然能,你心情都挂脸上呢,跟家里薄荷叶子似的,心情不好叶子都垂着,心情好了都立着。” “薄荷叶子那是喝了水才立着的,”项西说,“这比喻不对。” “是啊,大象给它喝了水,就立着了,”程博衍笑着说,“有什么不对的?” 项西没说话,又吃了两口才反应过来,呛了一下:“你这流氓耍得真是防不胜防。” “这不能怪我,别人未必能听懂,”程博衍看了他一眼,“就你听懂了,怪我么?” “废话我昨儿晚上刚被浇了水!”项西瞪着他一会儿低头拿着勺子埋头吃了两口,“……算了我吃饭。” 今天是项西自己过来,彭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