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尉迟恒远当即便怒了,他身为当朝太尉,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现下居然被一个孙辈指着鼻子骂,即便尉迟津说的有些道理,但尉迟恒远仍是气怒不已。 不过即便是尉迟恒远心下气怒,但却拿尉迟津半点办法也没有,毕竟这个长孙从小也并未长在他身边,现下若是摆出一副长辈的款儿,以尉迟津的倔犟脾气,定然也是不会理会,若是伤了祖孙之间的情分,那便不好了。 思及此处,尉迟恒远心下暗叹一声,就算是被这个孙儿给冲撞了,他也只是能高高抬起,轻轻落下,毕竟尉迟府确实对这个孩子亏欠良多。 阿津,我现下也不愿多说你什么,但你也的确是太过无礼了!吴雍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让你连长辈都不加尊敬了? 一听尉迟恒远提及自己师傅的名讳,尉迟津眉头一蹙,凤眸中透出一丝凛冽的寒光,也不惧尉迟恒远当朝太尉的身份,径直开口道。 长辈?一位连稚童都能狠心下手的恶毒妇人,哪里配称得上长辈二字?还有,请太尉大人放尊重一些,虽说师傅现下已经乞骸骨了,但他所为之事还轮不到您来调减! 尉迟津清俊绝伦的面上,讽色毫不掩饰,让尉迟恒远一张威严的面庞不由有些火辣滚烫之感。 尉迟恒远直接抬手,带着气劲的大掌直接往尉迟津面上挥。尉迟津自然不是似一个木桩一般,傻傻的一动不动,而是身子一转,避过尉迟恒远半点未留手的巴掌。 “你还敢躲?” 尉迟恒远怒吼一声,麦色的面庞现下也涨的通红,显然是有些气急了。他在尉迟家可是说一不二的地位,无人敢违逆他。即便是尉迟恒远唯一的子嗣,尉迟青,在尉迟恒远发怒之时,也安分的像鹌鹑一样。 “我敬您的长辈,自然是不好让您犯下不慈的名声,所以只好躲了。” 尉迟津现下已然退至书房雕花木门边上,口中振振有词的道。 闻言,尉迟恒远几欲气的仰倒,这小子还真是个能言善道的,明明是自己不愿挨打,偏生还以怕自己背上不慈的名声为由,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你这小子!罢了!我也不多管你,以老吴那样良善的心肠,怎么能养出你这样冷清的东西的?以德报怨,你知是不知?” 闻言,尉迟津嗤笑一声,道。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太尉大人手上的人命恐怕都比我行医瞧过的病人要多了,现下还将以德报怨,啧啧!” 之于尉迟恒远,虽说尉迟津不太想认他为祖父,但对这个战功赫赫的太尉还是有几分崇敬之心的。且因着尉迟恒远对他也是极好,尉迟津并非那种不识好歹之人,所以便真真承认了他祖父的身份,不过面上还是嘴硬的很。 毕竟无论如何,尉迟津也不能原谅王氏,他眼下不回尉迟府也是有原因的,王氏现下当家,若是入府之后,沐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名义上的婆母,如何磋磨都是使得的。 不过若是尉迟恒远默许的话,以沐遥的手段,想必收拾王氏也并不耗费什么心力。 “罢了!罢了!我与你小子也是说不通什么道理了,快些去罢!” 尉迟恒远不耐的摆摆手,径直坐到了八仙椅上,不再看尉迟津半眼。 不过尉迟津也并未失了礼数,冲着尉迟恒远躬身作了一揖,而后开口朗声道。 “那下官便先告辞了。” 说着,便径直走出了书房,也并未看到尉迟恒远眼中闪过的那一丝复杂之色。 尉迟恒远身为尉迟津的祖父,自然是爱护自己的孙儿的。毕竟这可是他的嫡长孙,当年程氏有孕之时,他便极为欢喜,不过却并未想到王氏真真是个恶毒的,居然胆敢将阿津给扔出府去。 尉迟恒远当年也是想结果了王氏,也不过碍着她肚腹中尉迟家的子嗣,这才没有出手。后来等王氏一举得男之后,在尉迟家也算站稳了位置。她模样生的虽说不是顶好,比之程氏是远远不如,但在尉迟青面前温柔小意的样子,让他那混账儿子失了神魂,早便将尉迟津这个不讨他欢心的孩儿忘到脑后了。 当年尉迟恒远想的是儿孙自有儿孙福,索性便直接放手不管了。因着当年长孙被丢弃之时,也不过是个一岁的娃儿,自然是不好大操大办,便直接在书房给尉迟津那小小的娃儿立了一个长生牌位,希望他能一路走好。 但后来尉迟恒远知晓了尉迟津便是当年被丢到山涧的孩儿之后,马上便将长生牌位给撤了,毕竟是有些晦气。 虽说此事尉迟恒远做的隐秘,但吴老可是尉迟恒远的至交好友,自然也是清楚尉迟府书房中的长生牌位的,不过他却不清楚尉迟津便是那个小娃儿。 等到后来尉迟津的身份真相大白之后,吴老也并未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