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身旁竟然没有一个人肯安慰一下她。是啊,逸哥儿只是个庶子,自家老爷虽然偶尔也会过问两句,可哪里又比得上二奶奶出的章哥儿金贵呢。若不是她命苦,不能和霍二爷做正头夫妻,逸哥儿又怎么会如此不受重视。可是凭她的身份,当初又怎么能高攀得起侯府,便是想也不层想过的。 然而这并不是她怨恨的。金氏听着隔壁磊哥儿和冲哥儿啼哭吵闹的声音,似乎又被人低声骂了下去,几乎把牙都咬碎了,眼里更射出了毒光。 韦氏和周氏都带了儿子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见不得她们的好,仿佛她会扑过去毒了她们的孩子一般。 是啊,她们当然害怕了。也不想想,当初若不是她们联合在一起,用光了大房的银子,在川西上船的时候,如何不能换一艘更大的?! 若是船大又稳,即便是遇着了风雨,又怎么会漏水还翻了船呢? 她真是悔不当初,当初怎么就听了那个惠氏的话!怎么就会认定了那郑氏和韦氏也只是为着解解馋就会收手的!于是谎言就越滚越大,怎么也停不住了。 金姨娘想着就呜咽了起来,落下了伤心的泪水。 若是还有银子啊……能换一艘大船啊…… 赵姨娘推了门进来,见她这凄苦得样子,倒是叹了一口气,朝她嘴里喂了水,劝道:“孩子总归还是有的,妹妹又何必这样想不开?” 大奶奶思前想后,实在找不出合适的人手,便还是让她走一趟了。 金氏惨淡一笑,她虽然脸庞还美艳,身段还妖娆,却哪里有年轻女子的轻盈。当初在侯府,霍二爷虽不曾厌弃,不过也是往院子里那些年轻丫头身上瞧的。再加上她也是快三十的人了,哪里还生得出来儿子了? 霍金逸这一去,等于宣告了她后半辈子成了没了指望的老姨娘了。 赵氏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往日里她同金氏也没有什么交情,而且这心结是一时半会儿解不开,便略坐了一会儿,又开导了几句,便离了去。她也不糊涂,金姨娘那神情,她熟悉得很,可不是一门心思怨恨着旁人? 可她自己也不想想,当初她若是一开始就不答应惠姨娘的提议,又或是早早揭发了或者劝阻了周姨娘和韦姨娘她们,也许事情也不至于会到今天这个无法挽回的局面。 人在做,天在看…… 赵姨娘也不是个嘴毒的,这番话也只能留着金氏自个儿去想清楚了。她缓了缓心头的沉重,今晚还得赶到庐镇驿站,霍家的老爷们还在商议着,他们虽然是囚人身份,不过在离开之前,得正式和今晚主事的人道谢才是。 这也是霍老祖宗的意思。若不是别人不嫌弃,他们指不定还会怎样呢。 几位老爷都稍微规整了一番,还好邢氏她们上船的时候,把各房的包袱取走了大半。否则他们连个替换的衣服都没有呢。霍定姚也穿上了干燥的衣服,不免打了好些个喷嚏。 邢氏有点担心,取了药丸化了水。霍定姚也没矫情,咕嘟咕嘟全喝了干净。便是这样,邢氏还在琢磨自家姑娘在江边吹了那么久的寒风,等稍晚去了驿站,定是得再让刘铁角想想办法唤了镇里的大夫来把个脉。 霍定姚望向门口,见到自个儿父亲身影,便问道:“这次去道谢,除了我父亲,旁的还有哪些伯父一同?” 邢氏想了想:“你祖母点了你二伯父和五伯父陪着了。你三伯父和四伯父又不懂这些,往日里也没和正经的官兵打过交道。” 霍定姚心头也赞同这样的安排。 这次霍大爷打头阵,带着霍家人穿过乱石突兀的河滩,过到了那些兵勇扎营处。刚到,就被明晃晃的火把唬了一跳,自从经过被兵勇围府抓押,这一家子人都对尖刀和煞气有了畏惧。 不过霍大爷还是禀了把守在帐子外的兵勇。那人去报了聂副将,后者又知会了到了汪路明处。 汪路明一下就犯难了。一群囚犯而已,主子爷也没得特别得吩咐,说是要就此全然接手了吧,根本就没那意思。可没有一星半点的关注,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生平第一次,身为总管大太监的汪公公为难了。 他拿不准主意,便将这疑问又丢回给了聂副将。 聂副将是个粗人,只懂得行军打仗,肚子里哪里会琢磨那么多弯弯绕绕,便摸了摸后脑勺道: “爷不过是路过,按理说是没必要给爷提这茬,不过我看那小姑娘却是个机灵的,说几句讨喜的,也让爷能舒心舒心。男人嘛,哪个不爱听女人夸的?” 汪路明一拍大腿,是啊,他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呢。 那丫头可就是主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