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道:“这些都在其次,我也不看重在侯府的什么地位。王府那边还有什么别的消息……” 霍定姚还想再听一听,小院门口却传来了动静。伴随着脚步声的,还有刚才那个小丫头的呼唤:“十姑娘,您在不在里面?” 她这一喊,屋子里的人顿时变了脸色。屋子外的霍定姚更是叫苦不迭。 王氏砰一声推门而出。那小丫头正好踏过半月拱门,瞧见了赶紧福身行礼。王氏一把推开她,目光在院子里紧紧扫视了一圈,厉声问:“姚丫头过来了?” 小丫头原本找到了王氏还满心欢喜。却见王氏满脸不快,心头一跳,不知道哪里惹了三奶奶不快,于是便低头惴惴道:“回三奶奶的话,方才十姑娘和赵姨娘并言哥儿一同过道了瑞玉轩。‘喜食’的分派奴婢不敢擅自做主,十姑娘和赵姨娘打发奴婢出来寻三奶奶。奴婢之前没有寻找到,便折回了东厅想请十姑娘和赵姨娘明日再来。谁知十姑娘久等奴婢不耐之下,也出来寻了。奴婢怕出岔子,出来又好找了一番,刚刚经过外边,瞧着里面隐隐有灯火,便一路寻到这儿。” 王氏听了顿时大怒,甩了她一记耳光,道:“你个贱婢,怎么行事儿的?来了贵客,也不好生伺候着!还把人丢在一旁自己跑出来!我平时是这么教你的?回头自己去领罚!” 这个蠢奴才,不帮她盯梢,还傻乎乎的听旁人的话出来,现在定姚那个丫头片子不见了,谁知道会不会跑到这里来。 小丫头顿时红了眼眶,倍感委屈。东厅只有她一个人,她不出来通传,谁来通传?但是瞧着盛怒的王氏,只敢捂住脸,到底不敢多分辨什么。 王氏还生着气,又道:“你把这院子里里外外好生瞧一瞧,万一姚丫头走累了,指不定在哪个角落就睡着了。还有这里的其他几间屋子瞧一瞧。今天不找到人,你就给我在院子里跪到天亮!”不查个仔细,她决计不会安心。 正在此时,院子门口又传来一个欢喜的声音:“三伯娘,原来您在这儿呐!” 两人抬头一看,那个梳着包包头,戴着明晃晃的金手镯,一双大眼狡黠转着的,不正是霍定姚? 霍定姚一路小跑进来,还微微喘出几口白气,见那小丫头也在,更是连连抱怨,道:“原来你早就找到三伯娘了,却只顾着在这儿聊天,害得我和赵姨娘好等!”她仰起头,“三伯娘,您可得罚她,我走了一大圈,不说‘喜食’没讨上,茶水更没有一口呢。” 王氏见她满头是汗,确实不像在哪里久停了的模样。而且她确实仔细查看过,又和婆子在屋里说了半柱香不到的工夫,听见丫头叫喊立马出来,这院子只有一个入口,如果真有人偷听,这眨眼的功夫哪里跑得出去?再说了,霍定姚从外头进来,更不可能是刚才就呆在院中。 想着,王氏不由得怪她自己吓自己,也慢慢打消了疑虑。勉强挤了一个笑:“你先跟着这死丫头回去,三伯娘还有些东西没找到,收拾好了,马上就过来。” 回到东厅,赵姨娘正站在门口,满脸焦急。看见霍定姚同小丫头一路回来,才放下了心。 她瞧了瞧霍定姚,自责道:“姑娘可让姨娘担心坏了,也怪我急昏了头,就让你单独跑了出去,若再掉到了水里,不等老祖宗和大奶奶把我剥了皮,我自个儿也在南墙一头撞死算了。若是没寻着三奶奶,咱们心意到了,相信三奶奶也不会再怪罪。” 霍定姚摇摇头,她胸口剧烈起伏,自顾自找了一个茶杯,猛灌了几口茶水,这咚咚咚跳的心儿似乎才平缓了下来。 “姨娘不必自责,也是姚儿自己要出去寻找的。再说了,这里又没有湖水,我怎么会不小心掉进去呢?” 话没说完,王氏便打帘进来,倒是客客气气招呼了两人。 霍定姚一颗心又悬了,三伯娘是什么样的人,她可清楚得很。若是往常,只怕会不咸不淡聊两句,便将她们打发走了。如今这番做派,指不定还在怀疑自己! 果不其然,王氏不着痕迹问了赵姨娘几句话,比如她们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一路上都遇见了谁,为什么姚丫头会单独出去转悠。 赵姨娘不明就理,中规中矩道:“戌时三刻过来的,一路人也就姑娘和我。说起姑娘一个人跑去找三奶奶,本是心疼她弟弟,我虽来不及拦阻,却是我的过失,还请三奶奶责罚。” 王氏才懒得听她说这些,她们大房的人不懂规矩,管她什么事。 她紧紧盯住了赵姨娘,“却也不是什么大事,姚丫头一向是个活波的。虽说如此,也不该放任她跑出去那么久,若生了什么意外,我这个做伯娘的,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