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天,他们花了一天在京都有名的景点转了转,多半时候还是在酒店里休息看电视,嬉闹玩笑,一家人呆在一起,无论干什么都是开心的。 分别已是深夜,许之圳刚上完妆,一睁开眼就看到手机屏幕上陶川发来的消息——“送走了叔叔阿姨们了。” 化妆师在旁边抖着刷子,细细密密的粉在空中抖落,许之圳举着手机打字,“麻烦陶姐,辛苦辛苦”。而脸上被扫了薄薄一层散粉定妆,化妆师盯着他的脸,有些满意道,“假期休息得不错?” 许之圳三心二意,嘴角下意识的勾起,是很温顺毫无侵略性的笑,眼梢扫了眼化妆师,笑道,“是啊,怎么?” 化妆师拿着大刷头的化妆刷在自己手上掸着余粉,说,“脸圆了点嘛,多可爱。” 他如遭晴天霹雳,立马把手机放下,对着镜子看,发现好像真的圆了一点,顿时哀嚎,“天呐,不是吧,我以为就两三天胖不到哪去的。” 这个点的化妆间里人不多了,有些演员不认识,认识的里面只剩周澄在旁边抱着手机玩,发型师在给他摆弄头发。他声音不小,喊出来后大部分人都善意的笑了,周澄翘起腿,笑得发颤,“没事儿,让陈姐给你打点修容遮遮。” 许之圳立马回过头惨兮兮的双手合十向化妆师陈姐祈求,“姐,能给我遮一遮嘛?我明天就开始吃素,打死不碰肉了。” 又是一阵善意的哄笑声,陈姐无奈的笑,又重新翻出中号化妆刷,找出修容棒,重新抱着他的脸审视,在合适的地方做好修容标记。 一开工就是大夜戏,力度不小,一直拍到天蒙蒙亮了才收工。许之圳打着哈欠,回酒店后只卸了妆,倒头就睡。 白天的戏份多是搞笑的文戏,台词居多,晚上多是利落帅气的打斗戏份,在无人的京都街头,或是寂静的大厦屋顶,夜幕笼罩之下,连风都像带刃的,凉意悄无声息的浸透,似冰刀,刮着疼,化了更透心的凉。 他本来快忘了谢北的事情,一门心思钻在复工后的减肥和背台词上,突然一个电话,打得他猝不及防。 “许之圳?你在房间里吗?我在你酒店楼下办入住,下来接我好吗?” 许之圳捧着台词本,举着手机,和视频电话里带着墨镜帽子口罩的谢北面面相觑,顿了好一会才慌忙起身,结果因为脚太麻被绊倒在地,扭到了脚,疼得嗷嗷直叫。 谢北:“………………” 最后演变成谢北办好入住后自己拎着行李箱上楼,在门口按门铃按了有一刻钟才等来一瘸一拐过来开门的许之圳。 他已经摘下口罩和帽子,单手拿着,一见许之圳这皱成包子脸的模样就肉疼,刚刚微微的不耐和怀疑也瞬间消逝,拉着行李箱先进门关上,再扶着许之圳到床上坐下。 目睹了许之圳整个摔倒过程的谢北真是无可奈何,叫了客房服务送冰后,拿着毛巾裹着冰给他敷在红肿的脚踝上。 许之圳咬着下唇,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肿起的脚踝,还戳了一下,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居然娇弱到了这种地步,因为脚麻了被绊倒导致崴了脚? 他房间里暖气开得大,所以平时都穿着薄薄的短袖和短裤,谢北一进来就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气,连脱了两件衣服才稍微止住了汗意,索性把白衬衫领口拉开,袖子撸起来,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低头看着他的脚。 谢北指着他透着凉气的白色毛巾下的脚踝,问,“之前扭过吗?” 许之圳挠挠头发,“好像吧?以前高中打篮球偶尔会扭到。” “那就是脚踝这容易扭到,”谢北轻轻碰了下地方,意料之中的听到耳边一声压低的吸气声,“以后注意点,特别是这只脚,扭多了会有损伤的。” 他扶着许之圳的小腿,对方的脚正好放在他的大腿上,矫健流畅的小腿线条,稀疏的腿毛,肤色很白,谢北的视线无声向上延,顺理成章落到黑色的大爷裤上,视线盘旋片刻,顿住,又慢吞吞移回来。 不知道是怪自己还是怪他,搞得自己也说不出什么责备他的话,只好有些心疼的看着他被掩在毛巾下的脚踝。 许之圳毫无察觉,还在盯着自己的脚看,试着活动脚关节,又被痛得稀里糊涂,只好老老实实呆着。 他托着下巴盯着泛着水渍的毛巾,出神想,其实还是当时太紧张了,几乎是大脑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下意识就站起来,结果忘了窝在地上看剧本太长时间把腿压麻了,刚一站起来想动就整个人倒了下去。 好笑的是,倒下去的前一秒,他脑子里还在想刚刚的奇妙联想。 好像那种大明星男友偷偷摸摸来探班哦,下一秒就会有狗仔拍到然后轰爆全网。 于是一直到谢北在门外敲门,他还在镜子前敲着头反思,拿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