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一早,吴秀芳杀鸡宰鸭,林鲶从门口掏了串腊肠进来,许家成乐呵呵提着新鲜的鱼,许南凯和许之圳蹲在旁边带着泡泡看他们筹备小年夜饭,吃完早饭一个个都舒坦得不行,开着门,就着照进来的太阳懒洋洋享受着年假的惬意。 想到什么,许南凯转头和许之圳说,“你陈叔的戏还在北京拍,过年咱去拜个年。” 许之圳自然不能反驳,只好点点头,一想想居然还有点紧张,像是回到了小学老师抽查作业的时候,又期盼着老师给个优又害怕做得不好被骂。 他抱着泡泡对着太阳做鬼脸,懒漫的蹲门口。 小时候家里养了条大狗,叫可乐,是吴秀芳起的名,是路边抱来的小奶狗,标准的中华田园犬。这条大狗陪伴家中多年,一直养到老死,站起来有一米多,比当时的许之圳还高。不过大狗陪了十来年,在狗里算高寿的了,也还幸运,是自然老死的。那时许之圳印象还不深,后来许家成说他才渐渐有印象。因为可乐陪伴家里十来年,一朝故去,吴秀芳很是难过了一阵,之后家里都没再养宠物。这次养泡泡也是意料之外,既然遇上那也是缘分,也这么多年过去了,吴秀芳咬咬牙,也就接回来养了。 短短几日,泡泡成功俘获人心,成为家中一标志性猫型挂件一枚。 他们家的小年夜饭是晚上吃,中午只随便解决,吴秀芳做了炸酱面,深受全家好评,吃完一个个都回房小憩了,许之圳打完一局游戏后已经过了睡意,出门看见窝在沙发上舔毛的泡泡,顺手捞起,戴上围巾出门转悠。 午后的胡同格外安静,不知道是不是都进入了沉睡中,安静得仿佛一点风吹草动都听得一清二楚。泡泡环在他肩上,一人一猫慢吞吞在胡同里散步,他戴上耳机,听着纯音乐,不再去想事情,彻底放空。 也不知道怎么转就转到了胡同口,外面是车来车往,正对面就是座高楼,鸣笛声彼此起伏,回过神就是静谧的胡同,安静又祥和,两者意外的融洽,神奇又自然。 他对着来往的车流笑笑,转过身,继续往里走。 耳机外传来停车声和响亮的关门声,他对着上空灿烂太阳打出个大大哈切。居然逛困了,正好回去睡觉。 他踢踢踏踏走回去了,谢北刚刚下车,拎着俩大箱行李,冲驾驶座上的年能靖大大挥手。路边不宜久停车,年能靖一踩油门,很快离开。 他隔着口罩吸了口冷空气,把鸭舌帽压低了些许,转身往里走去。 熟悉的路,直行,第二个路口左拐,走到第一个路口就能看见那个满是绿荫的四合院。他挑眉,居然又新装了一个秋千,一把年纪了,也真不怕摔着了。 四合院院门没关,他推开门进去,安静得很,一点动静都没。 他垂眸,提着行李箱进去。 推开门,里面是干净的木质地板,上面铺了厚厚一层毛毯。壁炉里的火烧得正旺,木头噼里啪啦响着,头上的灯昏黄,散发着幽静的光。他拖下鞋子,换上棉拖,把箱子拎进去。 客厅没人,顺着走到另一间房,窗明几净,老太太在窗前躺在美人靠上看书,一只猫乖巧伏在膝上,雍容华贵,漂亮的绿珠子倒映着窗外的成片的绿意。老太太年岁不浅,纵使保养再好,眼角的皱纹也藏不住,饶是岁月优待,也免不了侵蚀的痕迹。虽是在家,身上也穿着一套白色西服小套装,屋内暖气开得足,光着腿也不嫌冷,在大片的阳光下享受着安宁。 谢北摘下口罩,开口时有了淡淡笑意,“奶奶。” 黎盛静循声望去,笑起来,放下书坐起来,“回来了?” 他“嗯”了声,在旁边挂衣架上依次放下口罩和帽子,脱掉羽绒服,里面是贴身的马甲,同色的连帽卫衣,下面是白色工装裤,一边一个的大口袋占据视线。 黎盛静半带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这穿的什么?“ 谢北有些无言,“工作刚回来,工作室搭的。”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