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节,老夫孙女年幼,天性娇憨纯孝,先办婚仪,待她及笄后,再行夫妻之礼,却也是数举兼得。” 孟焕之思及祖母的身体,下定决心,起身施礼道:“晚生愚钝,听世翁一席话,如醍醐灌顶,天台顿明。就依世翁之言,修远与韩家安臣兄交往多年,今日回去,托韩家伯母立即着手操办。” 秦昭心中笑开花,这两人太可乐,怎么瞧都是好生别扭的一对夫妻,完全不搭调。九妹不在府,若在非跳起来不可。 秦敏成功推销出自家孙女,为着冲喜出嫁,不招旁人非议,也觉心情舒畅,戏谑道:“如今仍要唤世翁?” 孟焕之微笑,改口称:“祖父” ****** 就这样,知言被提前打包,就等日子一到送出去。孟焕之请来韩家大老爷夫妇出面操办,迅速过六礼,定在八月末出嫁。孟家在京中原有旧宅,也在加紧修葺中,只等良辰佳日迎娶新妇。 ☆、第82章 姻缘已定 秦敏与孟焕之说定亲事,心中头等大事放下,细品茶茗,盘问前情,因自嘲说:“老夫门第浅陋,当年竟未留住你。” 孟焕之坦然面对往昔,直视秦敏陈情道:“说来惭愧,当初修远年少鲁莽,瞧不得世间混沌,立意清高,原以为可守得青云志,不沾凡尘。数年间在外行走,瞧遍世间众生相,贱民如草根,逢着灾年卖儿卖女;富贾脑肥肠满,一心牟利投机;为官者,清明禀正之人寥寥无几,更有甚者,以搜刮民脂为荣。始知见识浅薄,才体会到祖父在朝中不易,上承天子意,下理百官事,通晓各地民情,行事不能以黑白一概论之。祖父真可谓中流柱石,支撑朝政。” 秦敏挥手道:“当不起,只求无愧于心。你这般年岁有此等见识,已是不凡,何况身边无长者教诲,单恁一己之力参悟。所幸未曾剑走偏锋,变得恨世嫉俗。” 孟焕之一哂,微笑说:“修远也曾厌恶世间所有不平之事,深恨自己身单力薄,日夜不得寐,郁结在心,几欲发狂。后来终是想通其中关节,也算万幸,不曾步家祖后尘。” 提及故交,秦敏唏嘘不已,轻叹道:“世事无常,当年曲折是非,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被击垮。更不说仲白贤弟孤立乱世,操守高洁,禀承正气终落到不堪下场,后半身几如废人。此后种种事,非他之过,唯留贤名在世间。” 孟焕之悟通前情,不避讳说祖父及往事,俊颜现出凝重神色:“先祖父种种往事都如云烟,已随他远去,不应留下事端为人所用。修远在外常听闻朝中有人借他名义生事,扰阴灵不宁,深为不齿。” 秦敏手指轻敲膝,冷哼道:“都是些跳梁小丑,不用放在心上。听你之意,终愿入朝为官,施展身手。” 孟焕之吐出肺腑之言:“不敢当此夸奖,修远只想学以致用。苦读诗书,万不该赋闲在家,旁观世事沉沦,任胸中韬略空对风月。与其让旁人驾舟,不如自己掌舵。任天台高远,基石不可动摇。修远出去岁未至年初,守在江南,亲眼目睹诸事,触目惊心,有人恐要兴庆父之乱,不可等闲视之。” 秦敏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缓语道:“司马清有才无德,心怀鬼胎,六足蛇妄想飞龙在天,当真笑话。” 孟焕之瞧得秦敏成竹在胸,咽下未尽之言,捧起茶碗做沉思。秦昭在旁也若有所思。 ***** 前院书房内三人畅谈半下午,都觉相见恨晚。待秦枫回府,立被请到父亲书房,听闻自己的女儿被许配给眼前俊俏青年,笑意温柔,心中越瞧孟焕之不顺眼。爷的开心果就这么早早出嫁,她才十二岁,滑稽透顶,这小子能好生对待她?不纳妾,还不得有十个八个通房。花狐狸想及此处,笑得更温柔,翁婿果然是仇敌。 秦敏焉能不知儿子心中所想,闲聊数句,众人挪步到后宅,拜见方太君。 方太君见到故人之后仪表堂堂,眼泪立时盈眶,拉住孟焕之不放,详细问及家中诸事,当听闻秦敏许诺知言年内嫁到孟家后,她也愣住,转头再细瞧孟焕之,人是不错,长得俊俏,决不是泛泛之辈。 自己的孙女当是心头宝,知言不在府里,若是在,两人站在一起,好不搭配,知言太过年幼,孟焕之老成,喜怒不形于色。光联想情景便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 方太君不禁担心起来,心中头一回埋怨起秦敏,死老头子,不是说好再过几年让知言嫁到孟家,赶得这么急,跟火烧房子一般,傻孙女能拢住姑爷的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