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吃顿便饭即可,太过隆重恐折福。秦枫和常氏笑语恭贺知言添岁之喜,知言真心实意谢过父母及屋中姐妹兄弟。 席间给寿星一小碗银丝面,一根面做就,中途不许咬断,吃完才好。知言很是不解,从小到大每回吃寿面都要中途做停歇,不小心咬断,今天也不例外,几个姐妹面露惋惜,知雅轻叹:“又与前些年一样。” 知言心中纳闷,按理自己才是女汉子,豪放型,一碗面吸溜下去不在话下。比不上众姐妹淑女状,小口轻嚼,一颗花生米做两次咬,吃起寿面姿态优雅,一气吞入。是自己人品不好么? 秦枫笑得可亲,常氏捂嘴笑说:“九丫头,今年又咬断了,岁岁平安,不必当真。” 知言点头谢过:“借母亲吉日,女儿福寿不减。” 饭后在方太君处闲话,方太君也在嗔怪:“我活了六十多岁,可是没见过吃寿面回回都咬断的人,福气全张到脸上,压不住如何是好。” 知言鼓起腮旁子,示意方太君不要再说,老人呵呵笑说好。 老狐狸理完公务回后宅,调侃知言:“才添一岁,淘气顽劣恐也要添一成,老夫门槛扎得不紧,让你成天往外跑,燕京中都快关不住。” 知言忙释清:“孙女再没有去过外头酒楼、商铺,从别院跑马回来直奔家中,车帘捂得严实,不透一丝风。”神情肯定,生怕对方不放自己出门。 秦敏笑意舒畅,对着方太君说:“这孩子幼时寡言,一丁点大的人躲地远远的,跟谁都不亲近。我原以为是个冷性子,谁料越长越活泛,一个人比她几个姐妹加起来都要热闹。” 方太君赞同:“说的正是,我可是担了好一片心,一晃眼便长这么大,至多能留四五年,你我如何不老。”上了岁数思及老迈,总带出伤感。 知言耍宝,单脚跳着端茶哄他两人开心,秦敏接过轻笑。知言正为方太君捧茶,只觉头晕,身形不稳,趔趄栽倒在地,茶碗打碎,碎瓷片扎入手心。 知言暗吸气,忍痛拔出碎片,不对,屋梁上因过年挂起的五彩玻璃彩穗宫灯晃动厉害,天眩地动,屋中家俱相撞,发出“嘭嘭”声响,几案桌上几件瓷器也都摇落至地摔碎,地震了! 秦敏与方太君坐在罗汉榻上身形被晃倒,总是年事已高,不及起身,第二拔震动来袭。 知言敏捷地翻起身,与立冬拉住两个老人的袖子往屋外跑,屋里丫头才反应过来,挤拥着出屋。 天已擦黑,廊下点着羊角明灯,依在晃动,火苗摇曳,有几个灯被火舌扫到,燃将起来,此时却人上前扑灭。 满院喧哗,人声嗡嗡,婆子丫头如没头苍蝇四下乱窜,双福扶着方太君,呵斥院中众奴仆:“慌什么,都回到自己位子上去。” 小丫头们没经过事,站回廊下听候,神色慌张,相互打着眼色。几个婆子略磨蹭,双福出声发落:“三声之内还是这般,明儿全打发出去。”婆子们听言蹿得比兔子都快,各就其职,搬来椅子让方太君和秦敏落座,挑下灯笼灭火。 秦敏和方太君坐下,示意众人都莫慌,院门外一阵急促脚步声,家中几位老爷和太太并爷和小姐都急匆赶至正荣堂,面带慌色。此时地动已停,府中诸奴仆也都被压制,喧闹之声渐平息。 大老爷上前相请:“虽此时平静,恐依有地动,前院地阔,请二老屈尊挪过去,” 众位老爷、太太也都相劝。 方太君轻吁气:“无妨,想是地摇已过去,以前比这厉害的都有,这回离得远,定不在京蓟之地,。” 秦敏也劝老妻:“孩子们一片孝心,先过去暂时歇脚,让闲杂人避开,不伤大雅。” 方太君嗔怪:“你如今也糊涂了,燕京真要地动山摇,前后院有甚分别。此乃天灾,公务繁杂,你自去忙。” 秦敏点头:“最早今晚便有八百里加急公文送抵,我去宫中守着,你也要多加小心,晚上别睡实了。” 方太君点头笑说:“好,我在家中有这么多人守着。你去吧,多带几个得力的人。” 老狐狸起身大步走向外院,大老爷并几位老爷送父亲出去。 方太君对众儿媳挥手:“我身边有她们姐妹陪着,你们也都回屋去吧。” 几位太太依是搀扶方太君进屋,指挥丫头们清理地上碎片,大太太恩威并用敲打众奴仆一番,这才带着弟媳、儿媳离去。 知言手心伤口,方才慌乱顾不得,此时缓过神,钻心痛,轻拿手帕拭血,好深一个口子。知画命拿来药粉等,亲为妹妹洒药包扎。 那厢方太君衣袖上也沾上血渍,换过衣裳出来,叮嘱道:“仔细点,别是还有碎片扎在肉里,明天再寻个擅外伤的太医来,可不能留下疤。” 知言忍痛,笑着开解:“孙女刚想寻个借口,不再练琴,老祖宗你不能坏我的好事。” 众姐妹笑出声,气氛活跃几分,闺中女儿都未曾经历过此等天灾,相守在一处互做安慰,总是心定有所依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