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我们宏哥啊。”张易伟理所当然地说。 于路说:“你来送菜,阿阳在切菜?” “没有,海哥自己切,说我们切得不好。”张易伟说。 于路眉峰跳了一下:“他怎么忙得过来?” 张易伟嘿嘿笑:“海哥是刀神,他忙得过来,真的。” 于路听他这么说,更加好奇了,便起身去厨房看看。刚到厨房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急切的“叮叮叮”响,他探头往里一看,阿海抿着唇,神情专注,刀快得只剩一片残影,他切了一会菜,赶紧又去看火,一时间只看见一片刀光铲影,虽然忙,但是丝毫不乱,估计就算是有泰山压顶也面不改色。 阿海将锅里的菜盛出来:“阿伟,上菜。”一扭头看见了于路,脸上神色柔和了些,“好了点没有?” 于路刚想张口说话,然后打了个喷嚏,赶紧捂着嘴,另一只手摆了摆,转身出去了。阿海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去买药!”语气不容抗拒的严厉。 于路嘿嘿抓头:“哦。”他很久很久没有被人这么严厉地管束过了,听着这话竟还十分受用。 于路出了厨房,想了想,还是去买药,出了门,发现外面居然在下雨,雨还不小,街上的行人都被雨点赶到了屋檐下。于路被冷风一吹,又打了个喷嚏,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仿佛有两根手指在揪着那儿的神经似的。 他看了一下,街的斜对面有个药店,下着雨,过不去,自己这边好像没什么药店,还是算了,等雨停了再去,他又转身进了饭店。于路回到收银台后面坐着,出去了一趟,好像觉得有些冷了,室内有空调也不抵事,他将身上的衣服紧了紧,还是觉得到处都是风,便贴着沙发背靠着,使后背不那么冷。 一个阿姨拿着单子和钱过来:“买单了,阿路。” 于路接过单子,睁大眼仔细看上面的数字,阿姨看着他的脸:“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发烧了?”阿姨说着伸出手探他的额头,烫得她赶紧抽回了手,“你这孩子,都烧成这样了,赶紧去打针!” 于路伸手摸一下自己额头:“发烧了吗?还好啊。”他的手心也是滚烫的,能摸得出异样才怪了。 阿姨说:“我得跟阿海说一声去。” 于路叫住他:“阿姆,别告诉他,我自己去买药。”阿海本来一个人都忙不过来,自己怎么还能去添乱。 于路结完这笔账,赶紧出去买药,他先去隔壁的一个小店买了把伞,撑开去马路对面买了两盒药。吃了药,不多时药力上来,他变得昏昏沉沉的,靠在前台沙发上打盹。 于冰一直都在密切关注着于路的动静,但是于路怕把感冒过给他,不肯让他靠近。此刻他见于路睡着了,便走了过来,拿着沙发上自己平时盖的小毯子给于路盖上,无措地靠在于路身边,伸手抓紧于路的手。他从来没有见过阿伯生病,小小的人儿喜欢胡思乱想,阿伯会不会病得死了,想到这里,于冰开始流眼泪,无声的眼泪是最伤心的,他一边哭,一边抬起袖子擦脸上的泪水,最后在于路怀里迷迷糊糊睡着了。 阿姨过来买单,看见老板在沙发上睡了,于冰蜷在他怀里,挂在沙发边上,摇摇欲坠,赶紧进去将于冰抱起来,想放在沙发的另一头,却发现他紧紧攥着于路的手,不由得叹了口气,又将人小心地放回去,准备到厨房去找阿海来收钱。 这时的客人已经少了很多,阿海暂时得了空闲,出来看于路的情况,看见阿姨正从柜台后出来,便伸着脖子往里一看,一大一小两个人正歪在一起睡着。阿姨说:“阿海,你收钱,一百六十八。” 阿海进了柜台后面,抬起于路的脑袋,将压在下面的挎包拿出来,找了零钱给阿姨。扭头看着脸色酡红的于路和脸上残留着泪痕的于冰,伸手摸了摸于路的额头,滚烫灼人。他看一下桌上,有一盒安乃近,是口服退烧药,已经拆了两粒,看样子是吃药了,先看看再说,不退烧就送去医院打针。 他将于路身上的毯子抽出来,盖在一大一小两个人身上,又拿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他们身上。在一旁坐下来,看着于路的脸,他是太疲倦了,抵抗力很弱,所以一有点小伤风,就给病毒打开了豁口,在他身上肆意泛滥起来。 于路在沙发上躺着,阿海坐在外头给他挡风,每隔一段时间,就伸手摸摸他的额头,看着温度一点点退去,他松了口气。 睡到四点多钟,于路终于醒来了,他觉得头晕鼻塞的情况有了些改善,鼻子里喷出的气息也不似着火那般灼热。阿海正抱着于冰坐在他的脚边,两人玩着无声的游戏,于冰想笑的时候就伸手捂住嘴巴,尽量不发出声音。 于路看着这一幕,不知道怎么就感觉特别温馨,他动了一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