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不忍直视,钟艾握着手机,一屁股瘫软在沙发上。她单手托着下巴,抬起眼皮,绝望地瞪着墙上那只小怪物,她该拿它怎么办才好呢? 又有评论进来。 钟艾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正要默默退出界面,她的眼睛忽然眨了眨,泛起一丝欣喜的光。 季路一言:你可以去隔壁房睡。 换房睡? 真是个让人感动得热泪盈眶的提议啊,大夏天的,钟艾竟然体会到一种雪中送炭的感觉。她二话不说立马从沙发上跳起来,快速抄起全部家当,夺门而去。 走廊里静悄悄的,地毯吸掉了脚步声,隔壁的房门虚掩着,有浅黄色的灯光从门缝里流泻出来。 门都给她留好了,这男人的绅士风度真不是装的啊。钟艾咧嘴一乐,露出一口小白牙,她抬手轻轻叩了叩门,走进去。 殊不知,一进屋,她陡然怔住了。 季凡泽居然躺在床上。 看样子他也是刚洗完澡不久,上身穿着件短袖白色t恤,下`身是一条浅条纹睡裤,两条长腿交叠放在床上。他手里拿着本书,后背即使靠在枕头上,也保持笔直的姿态,那样子慵懒,不凌厉。 听到脚步声,季凡泽的视线从书上挪开,抬眼看她。 四目交错的一刹那,他同样愣了一下。 赫然闯入他目光中的女人穿着条及膝的短袖纯棉睡裙,头上像印度人一样裹着条白毛巾,肩上背着个双肩背,唇角那抹原本明媚动人的微笑僵在脸上。 季凡泽抽了抽嘴角,姿势没变,调侃说:“瞧你那点出息,能被一只壁虎吓成这样。” 钟艾的笑容凝住一瞬,而后慢慢化了。她放下包,走到床尾,催促说:“你赶紧起来腾房啊。” “我为什么要腾房?”季凡泽的疑惑模样展露的恰到好处,他随手放下书,踩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从床上站起来。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 钟艾顿生警惕,当即被钉在原地,一脸不可思议,“说好的换房呢?” 季凡泽不疾不徐地靠近,揉了揉她脑袋上的印度包头巾,动作看似以示安抚,说出的话却有种诡异的逼人清醒的作用:“你会错意了吧。我只是不介意你睡在我这里。”他垂眸觑着她,似笑非笑。 流氓永远是流氓啊,她怎么忘了人的恶劣本性根本不会轻易改变呢! 钟艾不得不在壁虎和季凡泽之间飞快地衡量了一下,转瞬她小脸一垮,硬着头皮做出了选择:“那我还是回去睡好了。” 见她真的要走,季凡泽也没拦,嘴上倒是悠然转移了话锋:“我去你房里睡也行,但你明天得和我一起去骑双人自行车。” 钟艾脑补了一下那副画面,虽然画风有点奇怪,但她勉强可以接受,遂点了点头,“好吧,我答应你。” 共睡一房降格为共骑一车,季凡泽对于这个结果不是很满意,但还是勾了下唇,“成交,我腾房。” “……” 谈条件这种事儿,对季凡泽来说,无疑是家常便饭。生意场上,每走一步、每争取一分利益都是用脑子谈出来的,只是他完全没想到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他,有一天居然会屈尊降贵跟一个女人谈条件,而且还是步步退让。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心里坦荡,可气氛多少还是令钟艾有点尴尬的。她吹干头发,抱着个枕头,靠在床沿上,干等着季凡泽卷包走人。 季凡泽此行没带多少东西出来,房间里十分干净整洁,只有茶几上摆着个笔记本电脑,衣橱里挂着两件熨帖的男士衬衫,还有一瓶打开的矿泉水放在桌上,剩下一半。他拾掇的速度并不慢,但因为等待,让这个过程显得有些漫长。 夜很静,屋子里更很静。 安静,无形中催化了暧昧。 房间有视野开阔的落地窗,窗外是个小花园,大簇大簇的白茉莉在月光下静静绽放。阳台的门没关,有微风吹入,整间房里都弥漫着茉莉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钟艾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本来她只是为了随便折腾点声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