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居高临下的姿势。 这人不张嘴的时候一副高冷模样,一张嘴就暴露了本末倒置的无赖本领。钟艾诧然,一脸啼笑皆非,她甚至陡然间有些分辨不清对方是在故意戏弄她,还是已经病入膏盲无药可救了。 正当她绞尽脑汁组织反驳的语言时,一阵手机铃声猝然袭来。 季凡泽不疾不徐地从西裤侧兜里掏出手机。 看了眼来电显示,他并不急着接听,而是对钟艾说:“今天的治疗先到这里吧。” 钟艾转身坐回电脑前,边输入诊疗记录边说:“也行,那你下周同一时间再来复诊。” 不料,季凡泽明面上浅笑无虞,却是颇不给面子地回道:“我不会再来了。”实在太荒唐了,他觉得那张诊疗椅只适合给真的神经病坐,而他,身心都太健康了好吗。 钟艾面色一紧,急忙说:“杜先生,请你再慎重考虑一下。中断治疗的后果会很严重的,至少……你药不能停。” 季凡泽不理,抬脚走人,却在碰到门把手的一片刻,他的动作微微一滞。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他转过头,隔空比划了一下钟艾的前襟处。 他的姿态绅士儒雅,墨眸却非常危险地眯了眯。 “钟医生,刚才我忘了说,你的内衣也是粉红色的。”季凡泽说得低沉轻慢,尾音带着一点点散漫劲儿。 钟艾应声低头,这才赫然发现—— 刚才撕扯白大褂时力气太大,v字领口就这么被拽开了两粒扣子,以至于粉红色的内衣展露无遗。当然,不只是内衣,还有一条若隐若现的事业线。一想到自己居然顶着这副形象跟病人交谈一番,钟艾的脸蛋霎时像煮熟的虾子,一路红到脖子根。 她“嚯”地抬头看向门口,可哪里还有季凡泽的影子。 “这人……”流氓啊! 钟艾毫不手软地给他加多一条:偷窥癖! 季凡泽大步流星走出诊室,接听了电话。 谁也没有注意到,看个病而已,他居然能把耳朵看红了。男人的身体比嘴巴诚实,这话不假。而耳朵,是季凡泽身体上另一处十分诚实的部位。逾越非礼勿视这规矩的种种后果,全体现在他耳朵上了。 电话刚一通,杜子彦焦躁的声音便传过来:“你在哪儿呢?路上堵车,我可能赶不到心理诊所了。不然我改天再去吧,行吗?” 赤`裸裸的放鸽子,季凡泽岂会听不出对方话里的敷衍,可他竟罕见地不予追究,“没关系,你以后也不用来了。” “嗯?你什么意思?” 隔着电波,季凡泽也能想象得出对方那副一脸诧异的样子,他只淡声回道:“我还是给你换个医生吧。” “……”杜子彦这下不仅疑惑,而且好奇了。 “louis du”是钟艾当天的最后一个病人。 他一走,钟艾也顾不得纠结走光事件了,满脑子都是这位奇葩病人。诊所里有好几位专家坐镇,钟艾能接触到的疑难杂症并不多,她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一只实验小白鼠,可惜……还让他跑了。 她重重地叹口气,惋惜。 她脱下白大褂,换上便服,和几个同事一起下楼,在写字楼门口互say goodbye. 钟艾有辆二手车,老款高尔夫。她之所以买车,除了图上下班方便,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老妈身体不好,平时带她去医院看病拿药比较省事。 她独自拖沓着脚步走去停车场,乍一看到自己那辆两厢小车,她立马跺了跺脚。 真是拿没屁股的车不当车啊,有辆超跑居然就这么顶在她的停车格前面,堵得她的车连出都出不来。再仔细一瞅,钟艾气得更想骂娘了,这不就是先前在停车场门口和她病人那辆路虎对峙的超跑嘛。 这年头,真是没素质的土豪遍地跑啊。 她快步绕到超跑的挡风玻璃前,抻着脖子朝里面瞅了瞅。果然,有钱就是任性,连挪车电话都没留一个。就在钟艾拧着眉毛犹豫她到底是该在这儿干等,还是坐车回家时,两声清脆的喇叭声猛然从她身后袭来。 她蓦地回眸一看—— 降下一半的车窗里,某人正静静地看着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