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因为北朝灭佛之举,南渡了相当一部分的佛法精深之人,在南陈都城周遭建起的一众佛寺中,也并没有这样规模的罗汉群和金铜塑像,哪怕是戚寻登门拜访、入驻了智顗禅师的瓦官寺也不例外。 若是他并未见到这一路来的离乱,在见到眼前的宝刹佛像生光的场面的时候,他或许还会觉得净念禅院倒是无愧于其由天僧开创的背景,实乃是白道支柱势力之一,现在却—— “相比魔门化身悍匪势力横行劫财,以斩俗缘为由动辄灭门,所谓极端的自在实际上却是诸多为恶之人披着层遮羞布,纵然是名声尚可的霸刀岳山也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之辈(*),净念禅院倒当真是这乱世之光了,无怪乎会有此等多的信仰香火。”戚寻又说道,“人总是要给自己寻个信仰,才好在食不果腹的时候靠着精神富足活下来。” “怎么了尘师傅觉得我说的不对吗?净念禅院与慈航静斋稳坐白道魁首,的确是有其必然性的。若非如此,我又何必来此一行。” “……”了尘的笑容比方才开门的时候还挂不住。 他越听越觉得,别看戚寻这一番话骂魔门骂得更狠一点,但“乱世之光”这种说法,依然很难不让人觉得她在阴阳怪气,偏偏对方生了一张灵秀出尘的面容,此时运转出一点端倪的禅宗正统武学神照经,让她含着一层水色的面容上也仿佛有一层清透的灵光,又让人觉得她大概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才对。 宋缺倒是没有了尘这种哪个身份好像都挨了骂的感觉,站在他这个宋阀少主的立场,戚寻所说的话跟他眼前所见的场面的确是很吻合的。 净念禅宗能立足洛阳,让人在敬佩对方本事的同时,也不免有一种在看到这山城一样铺开的庙宇的时候,心中生发出的微妙不快。 但比起当真打着自由的名号为恶的魔门,如禅院这种又算不上恶了。 顶多就是让人不免少了几分尊重而已。 宋缺想到这里回道:“或许等到有人一统南北之后,便会对其做出约束的。” 只是不知道这乱世会持续到什么时候而已。 “那在此之前呢?”戚寻示意了尘不必在意他们的谈话,继续带路就是,又顺口问道:“宋公子也是用刀之人,若你见到岳山之流,是否该当出手才是?若是见到邪王天君这些个魔门中的中流砥柱人物,是否也该当尽一份力才是?” “这是自然。”宋缺完全没意识到戚寻话中所指,直接应了下来。 这与他出来见识见识江湖上风云人物的目标甚至还没有任何的冲突之处,宋缺又怎么会觉得对上魔门中恶名在外之人,会是什么不敢应诺之事。 放在净念禅院的地盘上,对邪王天君霸刀的宣战,甚至还有某种政治正确。 他虽然听得出戚寻对净念禅宗没太多尊敬之意,但当她更多还是将矛头指向魔门的时候,宋缺也是不免要觉得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的。 然而还没等他彻底放下心来,他忽然看到戚寻在他说出“这是自然”四字的当口露出了个轻快的笑容,却在下一刻袖中长绫横空,直朝着那位已然转身领路的了尘禅师而去。 “……?!”等等,这是不是也太直白了? 宋缺又怎么会知道,他此前何止是贡献出了八张待结算的卡牌,还因为他这未来的宋阀阀主,如今的宋阀少主,因为与戚寻姑且可以算是同在为南陈救人的行动,而被算作了势力联合行动。 戚寻教给他的海天一线招数作 为同行势力的馈赠,加上宋缺与她这一路见闻中的交流,无异于是给宋阀的未来做出了一份不可或缺的贡献,宋阀势力的声望早被她刷出了个正向数值。 不过宋阀偏居岭南,原本是与中原的白道魔门之间都不存在什么竞争关系的,顶多就是个南海派被提示过要不要加入红名列表。 戚寻对晁公错可没什么兴趣,自然也没管这条提示。 事实上现如今她问询诸如天君席应和霸刀岳山是否该当作为宋缺的对立面,也不能算将灭情道之类的两派六道之一直接结算成红名,但偏偏其中存在一个例外—— 花间派,石之轩! 花间派每代只传一人,护派尊者只是代为保管花间派典籍,却不能算是花间派的人,石之轩上无师承,40年后传承花间派的弟子“多情公子”侯希白如今还未出生。 这就等于他一个人就是一个门派。 对邪王石之轩的宣战也等于将花间派势力列入了红名列表。 宋缺和化名了尘的石之轩显然是不能理解戚寻这种迂回作战的套路的,可戚寻却看得很清楚,在宋缺回应的同时,弹出来的那条系统提示被她按下确认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