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更是仿佛没看出他的情绪有何不对之处一般继续说道:“既然是玉真教主,那么如今神霄上院中一道守卫五雷天书的人手就太少了,还得允林爱卿多收容几人才是。” 诸葛神侯捏了捏指尖,让自己莫要还因为他的话把自己给气坏了。 赵佶自言自语的决定,并没指望得到诸葛神侯的回复。 他本就是个相当“有想法”而且必须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实施的君主,若是当个艺术家便也罢了,可当将这样一个人安置在皇位上的时候,那便当真成了忠臣良将和百姓的大难临头之日。 他仿佛终于想起来他今日让诸葛神侯到延福宫来的理由,放下了手中写了“玉真教主”四字的书卷,朝着诸葛神侯看来。 诸葛神侯的同门,赵佶也大多见过,他在其中身量算是最矮的,但他站在此地便让人感觉到了十足的安全感。 不过赵佶还是要多说两句的,“先生既然是来护驾的,其实也可以多带几个人手。” 他本以为诸葛神侯会说什么有他在此地便够了,却没想到对方说的是,“官家说的不错,臣此番前来,还带上了小徒。” 这可不像是诸葛神侯一贯的作风。 赵佶不疑有他,更因为沉浸在给林灵素挑选尊号这样的行动中,根本没留意到这延福宫周遭的禁军都被撤换了相当一部分,他看到的只是四大名捕在诸葛神侯说完这话后走了进来。 当然无情是坐在这轮椅上被推进来的。 “官家应当还记得他们?”诸葛神侯问道。 “这是自然,”赵佶对自己的记性还是很有把握的,“平乱玦是御赐之物,你将它们交给这几位办案所用,是与我知会过的,我怎么会忘记。” “那么容臣再重新将他介绍给官家。”诸葛神侯素来平静到让赵佶觉得无趣的脸上,现在隐约浮动着一种让他觉得心慌气短的神情。 他顺着对方的手指向的方向看去,看到的正是坐在轮椅上的无情。 “这是你们六扇门的大捕头无情,我记得他……” 他话还未说完,便已经被诸葛神侯给打断了。 换做别的时候,赵佶早就要跟对方翻脸了,可他听到的这句话有若一个晴天霹雳朝着他劈了下来,又哪里还能让他有这个问罪的意图,从诸葛神侯口中说出的赫然是,“他也是哲宗皇帝的后裔,由盛鼎天大人以李代桃僵之法保了下来,现在也是时候让他跟陛下见一见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赵佶死死地攥紧了手中还未松开的那只墨笔,甚至连墨迹在袍袖上晕染开来都不曾察觉到。 就仿佛那并不是一只笔,而是能够用来防身的一把利剑。 他原本想高声喊“来人”,却又深知诸葛 神侯到底是个何种的本事人,在被人拿下之前,他赵佶的小命可未必能够保得住。 他只能怀着一点不切实际的希望,指望从对方这里得到的回话是,只不过是需要他承认无情的皇室身份而已。 毕竟他断了双腿,显然也不能做个君主。 等到了他身边可用之人召集齐了,现在允诺下来的东西还不是他怎么想就能怎么收回。 可诸葛神侯紧跟着说出的话,无疑是彻底打碎了他的美梦。 在诸葛神侯的手中一张出自赵似手笔的血书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面前,那正是从连云寨中得来的那份血书,现在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赵佶的面前。 却不再是他一度希冀过的那样被彻底销毁图个安心,而是成为了一个催命符的标志。 “请官家好走,无情会替您执掌这大宋河山,还天下清明的。”诸葛神侯语气温和却不容辩驳地说道。 “你说什么?”赵佶很清楚他没有幻听,他只是觉得今日所见到的诸葛神侯当真是疯了! 这屋外本是晴朗炎阳之日,他却忽然被一种可怕的冷意所簇拥,觉得浑身都冷得出奇。 “我说,恭送官家上路。” 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