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人员连忙拉着她后退,谁也不能保证余震不会再次发生,而且…… 众人抬头看着秃了半个山的山头,上面肉眼可见有许多虚衔的土块和摇摇欲坠的树木。 “老伴……小孙孙……”老大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软着身体晕了过去。 救援人员不得不先将老奶奶抱到安全位置,其他人则疯狂刨土。 山体倒塌不仅掩埋了老大爷和他小孙子,连距离最近的两个救援人员也被埋了。 其中一人的脚露在外面,救援人员在刨土的同时使劲将人拽出来,好在他们救的及时,这人虽然脸憋得发红但人没什么事,缓过来不顾大家的劝说又投入到了救援当中。 另外一个救援人员被揪出来时眼睛紧闭,脸憋得发紫,医护人员将他平放在地上过了两分钟左右才恢复了正常呼吸。 救援人员再次对老大爷进行救援,他们先刨开坍塌下来的土和积雪,给他们留出呼吸通道,然后尝试呼唤老大爷的名字。 然而他们却再没听到老大爷的声音,反而是那个一直被老大爷安抚的小孙子发出细细弱弱的哭泣声。 救援人员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不妙的预感。 四十分钟后,他们终于弄出来一个可供一人通行的通道,他们把救援绳递进去让小孩绑到自己身上,但小孩被吓得只知道哭泣。 于是一个身材相对瘦削的救援人员吊着救援绳进去,过了四分钟左右,里面喊话让他们拉。 小孩被救出来了。 苏醒的老大娘喊着小孙子的名字跑过来,不过看到医护人员在给小孩做检查,她立马止住哭声,眼巴巴地看着。 过了一会儿,救援人员钻了出来,他对守在外面的队友摇了摇头。 老大娘见救援人员出来,顿觉头晕目眩,她急切地问:,“同志,我老伴呢?怎么不救我老伴?” 救援人员看着她希冀的眼睛,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老大娘预感到了什么,她眼皮一颤,瞬间泪流满面,悲恸的哭声在茫茫“雪原”传得很远很远:“老头子……” …… 死者已逝,还有不少生者在绝望中苦苦坚持期盼着获救。 救援队没有时间悲伤,很快又投入到救援当中。 老大娘不顾救援队员的劝说抹着眼泪守在废墟边,浑浊的眼睛空洞无神地望着那个小小的通道,只差那么一点、只差那么一点老头子就能活啊。 雪下得越发急促,暗沉沉的地天空像是要坠下来似的,压得众人心里发慌。 老大娘瘦小的身体在茫茫天地间渺小的宛若一粒砂砾,急骤的风雪似乎要将她的身影吹散。 常松源和马欣彤作为记者,到了该履行他们职责的时候,只是两人都是第一次目睹如此残酷的画面,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下手采访。 直接采访当事人吗? 可受灾群众已经很苦了,他们真的要在那些人伤痕累累的心窝再捅一刀吗? 迟泱泱看看商量事情的两人,再看看佝偻着背守在废墟前的老大娘,又抬头瞅瞅摇摇欲坠的山,眉毛蹙了起来。 杨安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心情,攥紧了她的手。 迟泱泱看着杨安的眼睛认真道:“小弟弟,那个地方实在太危险了,你看,那座山随时有可能塌下来。” 杨安抿紧唇,用黑白分明的眼睛执拗地看着她。 “我会很快回来的。”迟泱泱第一次没有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妥协,她柔软的小手强硬地撇开杨安的手。 杨安垂着眼睛死死盯着自己被撇开的手,纤长睫毛遮掩下的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