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吊胆,突然被人趁睡觉的时候玩儿刺杀,满屋子的血腥味到现在还在鼻尖打转,那紧绷的弦一下子断掉,于是……她就这么惨兮兮的了。 “嫌弃你就放手。” “不放,爷爷疼孙女儿,不放。”少年抱得更紧了,还挠了她的咯吱窝,似乎想逗她乐一乐。 想到有人居心叵测,换着法子要白三岁的命,苗小柔哪里笑得出来。被他这么一弄,反倒生了气:“你放开,哎呀你放开。” “不放不放就不放。” 帘外德清已安排人来收拾尸体,毛总管则来领命连夜审问犯人,并说已请了大夫,一会儿就来瞅瞅陛下的伤。 听到大夫要来,苗小柔突然想起来:“对了,你的胳膊?”这小子挥剑干掉刺客,可别撕裂了伤口才是。 她伸长脖子看了眼,发现他胳膊已被鲜血染红大片,挣扎着要帮他看一看是不是裂开了。哪知白睢还是抱紧了她不肯松开:“看什么看,等大夫来了会看。” “怎么不说一声,你不疼的么。” “疼。”他皱了下眉,一脸认真,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她,“可是,自己媳妇儿更重要,对不对。” 这个混账东西……又开始不遗余力感化人心,勾|引她了。她才不会上当呢,啐了一口:“你少来,谁是你媳妇儿。” “你。” “滚!” “可是我疼,那换你来抱我。” 唉…… 好在大夫很快来了,白睢也只得撒手放她下地,重新包扎了伤口。再回到床上睡觉时,硬要将她揽在怀里,解释说是担心她害怕睡不着觉。 那确实,很担心,苗小柔也就没怎么反抗,当真觉得闻着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能安心不少。她们家三岁长成了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能独当一面,能保护身边的人,是个令人倾慕的英雄儿郎了。 想起当初,却还是个连拒绝定亲这种事,都丢给她一个女儿家来搞定的大老太爷。渐渐觉得,她这个总爱护犊子的,如今被犊子给护了。 不管怎么说,苗小柔在他怀里睡得很舒坦,并且不得不对自己承认,自己眷恋他的体温,他的味道,他的拥抱。如果可以,她真想时间停止在这一晚,一辈子赖着他。 一夜无话,睡得还算不错。 次日早上,毛总管已将刺客身份查明。原来竟是一群敌军战俘,对夏国忠心不二,赌上性命来刺杀黎国皇帝。 可其中疑点重重,这几人身为战俘,虽已被编入军中,但尚未配予兵器,他们哪里来的暗器和砍刀。再者,真当这主帐附近的护卫军是闹着玩儿的么,若没有内应,战俘绝不可能接近主帐。 是谁在幕后捣鬼,把战俘推到前面来抗罪,答案呼之欲出。 白睢亲自审问,最后战俘招是招了,线索却断了。他们这一群刺客的确受人指使,有人承诺他们得手之后就放他们走。但具体谁人致使,却又指认不出来。 “其实,若想从根本上杜绝隐患,有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苗小柔又在喂他吃饭了,大慈大悲也就不戳穿他明明左手可以动,却偏偏要对她卖可怜。 “现在敌军分三线进攻各路要塞,派刘成前去增援,我这里也就清静了。” “这不挺好。” “可如果这样,我手里就余下六万人,另有三万没消化的俘虏,却要去攻惠州。所谓百人之堡,千人不可攻,惠州守军足有两万之多,想要靠六万人攻下,难啊……需知,过去曾有十万人强攻守军千人的城池,竟打了十年没打下来。城中粮食早已吃尽,先吃牲畜再吃战马,而后吃死尸,最后吃妇孺老人,极其惨烈。” 打肯定是要打的,倘若一直守在柳州,白睢手下的兵力如何壮大。以战养战,攻下城池再招募士兵,取其粮草,招贤纳士,这才是正确的出路。一直守在柳州,反而有被郭放断粮的风险。 苗小柔最近听他说兵法,也略懂了些,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