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旁边坐下,想抓颗瓜子磕,没忍住却先帮她将碍眼的发丝撩到耳后:“听说了你战绩辉煌,抓了别人一个大花脸,头发扯落一地,还从翠枝身上弄出串佛珠来,揪出她欺上瞒下偷盗财物?” 说起这个,她心里就爽得开花,激动得眼睛里仿佛有星星:“那是,问过贤妃了,有罪无误,现在人关在黑屋子里等你发落。” 她语调轻快,一听就知道开心极了。 白睢素来看见的苗小柔都是又成熟又贤惠的,今儿突然发现她竟然也有小姑娘的一面,可爱得冒鼻涕泡,一时心底荡漾起层层涟漪,望着她那张粉嫩的脸蛋发起呆来。 难得放肆一把的苗小柔还在激动中,开心地说着自己今天都干了些啥好事,一边讲着,一边剥瓜子,剥的瓜子仁全丢到小碟子里。 “哈哈哈……她的碧玉簪子磕在地上咔嚓就碎了,我估计她的心也碎了。” 白睢点头,是的是的,碎了碎了。 “她也是够大胆的,居然还敢反抗。怎么着我也是主子,她横着走惯了真当自己是螃蟹了。” 白睢又点头,嗯嗯嗯,是螃蟹是螃蟹。 “你吃啊,给你剥的。”苗小柔把那小碟瓜子仁儿推到他面前,继续自豪地讲着她今天的收获,“她一反抗,我心里更来气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狠劲儿,一把就抓下她一股头发……啧,现在想想自己好像做的过了。” 白睢心不在焉听着,把小碟子里的瓜子仁儿倒出来吃掉。咬了几口才发觉,她似乎总是这样爱照顾她的乖孙,剥了一堆瓜子自己没吃,全给他了。而他每次都吃得心安理得,从来没过问过她指甲剥得疼不疼。 那……如果他和林恒同时坐在她面前,这碟瓜子她会给谁。 白睢冒出这一股子念头,很快便又压了下去。情敌是次要的,让她每天都这样开心,那才是最重要的。 白睢:“那后来呢?” 苗小柔把碟子拿过来,继续剥瓜子:“后来你知道呀,我把她脸挠了,挠了个大花脸,哈哈哈……不过她也把我脖子挠了。” 还有这事?白睢那脸立即拉下去:“哪儿,我看看。” “不严重,有点儿破皮罢了。”她撩开自己瀑布一样的长发,露出脖子上的红痕,还是一脸笑嘻嘻的,“喏,这里,有一点点痛。” 少年赶紧凑到跟前仔细瞅了瞅,见确实不严重才放了心:“我给你吹吹?” “好啊。” 他靠近,埋下头轻轻吹了吹她的伤口。 苗小柔被他吹得痒痒的,没忍住打了个激灵,不过是被他的气息吹了两下,脸颊不由飞上一层红晕。心中一慌乱,便打了退堂鼓:“算了算了别吹了,好痒!” 白睢却哪里肯,温香软玉近在咫尺,再下去两寸就能“不小心”亲到这娇嫩的肌肤了。心脏猛然怦怦直跳,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一个说亲下去亲下去,不亲白不亲;一个说要亲就要正大光明地亲,偷偷占便宜算什么英雄好汉。 苗小柔觉得自己大抵做了个错误的决定,竟然一说高兴就容易没脑子,竟轻易让他给自己吹伤口。挨得那么近,只要稍稍扭动脑袋,就能贴到一起,她紧张得连该怎么呼吸都忘记了。 “不疼了,你不要吹了。” “等一下,发红了,我再瞅瞅。” 苗小柔忍不住了,往旁边闪躲开,慌忙把白睢朝门口推:“出去出去,我想更衣。”就这么使出浑身力气,一路把白三岁推到门外,哐当关上门。 呼—— 脸是不是很红?她背抵在门上,慌得不停眨眼睛。 天那,以前不是抱在一起都不会脸红么,现在挨都没挨到,这脸却成了猴王屁股。若一直这样老是管不住感情,她以后还怎么跟白睢相处啊。 一时便生起自己的气。 少年站在门口,心里比她更慌——完了,难道奶奶发现他心怀不轨,生气了?别,论君子,他绝不输林恒!他只是……只是有些挣扎。 白睢在门口走了几个来回,最后没能想到好说辞,只好放弃了敲门找大彪解释。转而叫人搬了椅子在檐下,他蹙着眉头板着脸落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