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郎君已经有了心上人,或是家中已经定了亲事,那么你推辞这么多人家自然是顺理成章的,可若是你连个绯闻都没有,什么人都推掉就有些挑三拣四待价而沽等着高枝再跳的意思。 即使权贵们再想嫁女儿,被这样对待心中肯定都不爽,可是要不能回绝死了给了别人希望,就又像是吊着人家了。 按照现代的话说,贺穆兰一个不留神,很容易变成凤凰男绿茶婊。 像若干人这样并不八面玲珑的小伙子,在一群柔然仆人的府邸里,要充当起管家应付这么多的人家,还要照顾老头老太太别因为太紧张太害怕厥过去,会抱着贺穆兰呜呜呜假哭实在是无奈之举。 贺穆兰自己还烦愁着明日上朝的变法之事,家里有乌压压来了这么一大堆人。花父花母在将军府也是个很麻烦的事情,至少花母一看到贺穆兰有些男子做派就想嘤嘤嘤哭很容易暴露她的身份。 这么左右想一想,贺穆兰脑袋都要炸了。 “木兰啊,你说怎么办……”花父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看着手中的礼单像要晕过去了。“我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还是若干人领着人家家仆放的……” 贺穆兰接过厚厚的单子一扫,见只是些寻常的贵重布料和一些老人家适合用的药材等等,随口回他。 “收下了就收下了。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回头我再拟个单子,回礼回过去就是了。” 花父花母对视一眼,脸上都是震惊的神色。 若干人是大家公子,见了这些东西不吃惊就算了。他们家女儿以前在家里是顿顿栗米粥、糙面饼,连银子都没见过的孩子,就连去年的家信还在哭穷说是多少钱都不够用,现在居然一副“不算什么”的样子? 这这这……这是真飞黄腾达了? “木兰啊,有点钱不要乱花,总要留些防身。”花父觉得女儿几乎是嫁不出去了,也难找匹配的男儿,那么留点钱养老总是要的,“大手大脚惯了,对名声也不好。” “恩。我明白的。”贺穆兰知道花父的想法,心中暖暖的,“阿爷阿母莫担心我,大可汗慷慨的很,我每次出征都能得不少东西,上面还有赏赐。” “不该拿的也不要拿。你出去打仗,恪守本分就好,遇到那些贫苦人家,就不要去作践人家了。”花父顿了顿,“手下也多约束约束,你毕竟是……若手下传出糟蹋女人的名声,你以后就不好做人了。” “将军毕竟是什么?”那罗浑莫名地看了看花父,“我们军令很严,这些将军都不准我们做的。” “那就好……那就好……” 花父生性木讷,闻言除了高兴,也憋不出什么。 贺穆兰知道花父这一天累的够呛,花母受的刺激也不小,待把两人送回房安置以后,便又开始头痛。 怪只怪她做男人做的太成功。 “火长,我今日就不回去了。”若干人看贺穆兰脸色不好,心中大为同情地劝她:“这种事随着你年岁越大总是避免不了的。若是在边关还好,边关没娶亲的光棍一大堆,可如今你在平城,又是天子近臣,到了二十多岁再不成亲,闲话也会越来越多。” 他挠了挠脸。 “好在火长你长得不够俊俏,否则时间久了,说你是陛下‘佞幸’的人都可能有。” “我?佞幸?” 贺穆兰搓了搓下巴,竟然开了个玩笑。“时间久了真说不定,我既没有胡子,也没有喉结。” 难怪花木兰到了快三十的时候还是顶不住压力解甲归田了,除了军中征伐实在太痛苦,而她也想要回家为父母养老送终以外,一个男人到三十岁没娶亲也长出胡须实在是太奇怪了。 在黑山还好,一旦拓跋焘真给她个“尚书郎”当,平城这么多老狐狸,哪里有看不出来的! “实在不行,火长你干脆破罐子破摔,就说自己是断袖得了。”若干人龇了龇牙,“咱同火几个给你遮掩,大不了我也不成亲了陪你。” 贺穆兰闻言皱眉,突然侧头看向若干人,直看得若干人闹了个大红脸,她才慢悠悠地说道:“不会你其实是个断袖吧?我看你两个阿兄都一天到晚担心你娶不到媳妇儿……你要是断袖也不必遮掩,我不歧视断袖的。” “断个屁啊!”若干人直接摔东西不干了。“我这不是看着你左右为难嘛!你一个女人一天到晚装男人够辛苦的了,现在又遇到这么多人求亲!你是不知道这些大族,到时候软的来不了就来硬的,你能怎么躲?把所有人家全部得罪光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