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水土不服,这几日一直都在睡觉。”贺穆兰已经开始穿官服了,袁氏细心的把女儿的头发擦的干干的,又用一块厚布垫在她的后背上防止头发印湿了衣衫,这才再去帮她束腰带。 等一切穿戴完毕,贺穆兰可谓是猿臂蜂腰,长腿翘臀,说不出的一副好身材,做男人这幅身躯可谓是苍劲有力,做女人则让袁氏又想泪眼婆娑一番。 呜呜呜呜…… “你为什么不是我儿子……一定是投错胎了……” 贺穆兰叹息着拍了拍袁氏的肩膀,也说不出什么安慰她的话来。好在现在家中仆人多,贺穆兰也养得起,否则袁氏要再看见贺穆兰掳起袖子扛着澡桶出去倒水的样子,肯定又要大哭。 贺穆兰已经头疼是不是该把主院让给两老去睡,自己去睡个偏院什么的,还是干脆就住在军营里,否则袁氏一看她抬手踢脚就要哭,时间久了她也架不住啊亲! 此时袁氏跟着贺穆兰到了前面,她许久没见女儿,恨不得一直就这么跟着。恰巧狄叶飞也沐浴更衣篦了头发,陈节、那罗浑和盖吴等人听说花家双亲来了哪里敢托大,竟一个个正儿八经的过来拜见。 这时代拜见就是跪拜,花父和花母坐在正厅里,有些坐立不安地看着这些“官老爷”对着他们跪拜行晚辈礼,恨不得现在还是在家里比较好。 “晚辈狄叶飞,高车人,得陛下器重,如今是高车虎贲军的右司马,与将军乃是同火好友,生死之交。伯父和伯母将我当成家中子侄就好,二位即是火长的父母,便和我的父母也没什么区别。” 狄叶飞梳洗打扮过后的样貌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容光逼人”,袁氏左看右看,若不是看到那隐隐的喉结,真的无法把这么好看的孩子和“男人”联系在一起。 花父却是久在军中,走南闯北,知道南边有许多男人姣好如妇人,其他胡族里也多有五官精致的,乐呵乐呵就接了他的礼。 他们两个随身带了些金银,都是贺穆兰这几年打仗送回家去的,家里烧了,金子银子倒没遭殃,如今狄叶飞行礼,花父就塞过去一枚金带扣做见面礼,又寒暄了几句。 “晚辈那罗浑,与花将军曾是同火,吃住皆在一帐之中,好的穿一条裤子……”那罗浑咧了咧嘴,倒惊得贺穆兰心中一惊,一双眼睛像是刀子一般刺了过去。 “咦,怎么了?将军我说错了什么?” 袁氏听到“吃住在一帐中,好的穿一条裤子”,眼睛瞪的滴溜的圆,上下扫视一番这个青年之后,心中顿时有了评价。 “吊眼尖下巴,大概不是个宽厚人儿,不行,我家女儿实心眼,不能找个心里事多的。” 那罗浑愣了愣后拜见了二老,袁氏之前在若干人的提点下也有准备,送给他一套笔墨纸砚,倒让那罗浑自惭形秽起来。 他知道花母是汉人,而且还会写字,花木兰的字便是跟他学的。 “……晚辈不识字。”那罗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这套东西是好东西,给我倒是糟蹋了。” 袁氏见他长得似是满腹心计的样子,性子却意外的单纯,不由得又对他升起了几分好奇之心,竟笑着回他:“不识字有什么,横竖我们两个老家伙在这里也无聊,你要愿意,我们教你!” 那罗浑当了左卫率,就是贺穆兰的亲卫队长,是要住在将军府里的,当听到自己可以识字,他当即惊喜地叫了出来,又恭恭敬敬地给二老磕了几个头,权当是拜师之礼。 狄叶飞和那罗浑拜见过了,然后便是陈节和蛮古。他们之前去过花家,所以并没有狄叶飞和那罗浑拜见世伯那般慎重。 陈节此时突然想起以前在花家被花母牵着手问有没有婚配,接不接受入赘的事情,再一想自己当时居然梗着脖子答“陈家家风严谨,断没有入赘的道理”,顿时肠子都悔得青了,恨不得再跳出去把自己的胸脯拍的啪啪响,回答无论什么姿势入赘都行! 蛮古却是想到自己父母双亡,那同火家的遗孀还等着他去迎娶,是不是也该跟将军告个假回去把终身大事办了,也好留个后才不算不孝之人。 待到满头小辫子的盖吴走出来,对着花父花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孙辈的礼节时,两个老人家都惊得眼珠子要掉下来了。 花父:“木兰……你何时多了这么大一个儿子!” 花母:“我的天,他居然对我磕祖母的头!” 一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