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急了?自己上个厕所行吗”一般,终是横过一只手臂遮住自己的眉眼,开口小声地“嗯”了一声。 随着狄叶飞发出的声音,从他舌尖上涌出的鲜血也沁出了嘴角,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可怕的气质。 这是一种禁欲的气质,足以把所有骨子里有暴虐倾向的人逼疯;即使是没有暴虐倾向之人,比如贺穆兰,也猛然间生出了“实在是可怕”的想法。 她垂下眸子,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大步离开了这间宫室。 一时间,宫室里只盘旋着贺穆兰推门而出的“吱呀”回声,以及细细碎碎的隐忍闷哼,衬的走出宫室的贺穆兰越发觉得夜凉如水。 武昌殿 “你说你是赫连明珠?赫连定的亲生妹妹?”拓跋焘烦恼地按了按额角,“你怎么会是那个公主呢?你他娘的给我把了这么多月的……” 想来拓跋焘的心里实在是苦极了,所以才把汉人乡野间骂人的粗话都冒了出来。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个夏国的宫女,为了担心沦为宫奴或者官妓一般的地位才乔装成宦官,所以逗弄起她来也就越发的肆无忌惮。 天杀的!他之前以为她听不懂鲜卑话的时候还在她面前倒过许多苦水!什么豆妃有口臭早上醒来实在不想和她说话……什么别的妃子听壁角他也很烦可是实在没钱扩后宫好吗……什么每次一洗澡宫女们就恨不得把他x皮都洗烂了简直不知道是谁饥渴谁云云…… 拓跋焘无力地用宽大的手掌捂住脸,看着殿下面如死灰一般跪着的赫连明珠,继续问她:“还有谁知道你的身份?我是问魏国的。” 赫连明珠摇了摇头,用如今已经非常熟练的鲜卑话说道:“没有,陛下,没有一个魏国人知道我是赫连公主。因为全天下都知道‘赫连公主’被赐给狄子玉为妻了。” “花木兰也不知道?” 拓跋焘随口问了她一句。因为在他看来,花木兰和她曾共处一室过,两个女子同病相怜,花木兰对她特别关照让她忍不住吐露心声也是有可能的。 “自是不知,否则我还能好生生的在这里吗?花将军甚至警告过我不要老是想着故国,也不要随意打听朝中的事情……” 赫连明珠的身子晃了晃,心中如遭剧震。 他为什么要扯上花木兰? 是了,他之前还点名让她去照顾花木兰,他是不是曾经想过把她赐给花木兰?就像是把替代她的玉翠随随便便送给了狄子玉一般! 还是他怀疑自己和花木兰有什么苟且? 一想到这里,赫连明珠的心中涌上一股无名之火。 她趴伏与地,高声朗道:“陛下,我是为了自保才不得已和宫女替换了身份,并没有其他歹意。当日统万城破,宫中乱成一团,人人都担心后宫女子会被糟蹋至死,我从小名声在外,心中更是担忧。那时候我以为我兄长的亲人只剩我一人,总想着拼死留着一条命活着,好告知我兄长之前遭遇的一切,所以才打扮成宦官混入武英殿,因为人人都知道武英殿没有活人了,那里反倒是安全的地方……” “陛下和花将军会藏入武英殿乃是凑巧,我被当成宦官送到陛下身边也是凑巧。阴错阳差之下骑虎难下,我也只能一直这么瞒着……” 她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所有被隐藏的事情乍然揭开,俏脸吓的惨白。 “我心中害怕,身边又没有相熟之人,自然对救过我的花将军更觉亲切,可是这种攸关生死的大事,我又怎么敢告诉他?” “哎呀哎呀,女人就是爱多想。”拓跋焘头痛的听着自己问一句赫连明珠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我只是随口问问。” 赫连明珠捏紧拳头,闭着眼不做回答。 拓跋焘虽然表现出头痛的样子,可是之前其实和诸多大臣和熟悉赫连定的将军们商议过了。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赫连止水和赫连明珠可以给赫连定,毕竟西秦和北凉都是连接西域的要道,一旦将西秦收归国土,北凉又已经称臣,那么从汉代开始已经断绝的通西商路就算是通畅了。 西秦国小势微,人口稀少,不值一提,可是他的地理位置却是极好,否则几十年前国力强盛之时也不会把南凉都灭了。这块地拓跋焘是势在必得,原本想着过几年再动手,如今有大好的机会送上门来,自然是求之不得。 可是朝中对赫连定此人却是评价不一,他召来商议的大臣,有的认为赫连定狼子野心,能亲手弑兄,又自立为帝,恐怕种种做作都是学着当年的勾践,只为了最后腹背一击的那一刻。 而以长孙翰和库莫提为主的武将们却大都对赫连定持有褒誉之词。他们都知道在举国将倾的时候孤注一掷带着精兵阻击敌国国君有多么困难,而阻击不成后辗转数千里几乎是如同丧家之犬、马贼盗匪一般的回到夏国,心志又有多么坚毅。这样一个能文能武的良臣,其自身的意义就已经远超了西秦的价值。 最后得出的结果是,如果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