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只留下我堂兄这个后代。我阿爷是跟着前任大可汗攻刘宋时受的寒伤,冬日渡河时双腿在水中泡了太久,一到秋冬就走不了路,冬天经常连床榻下来都困难……我从军这几年,多靠族长和族人照顾我爷娘。” “原来是满门忠烈。”拓跋焘肃然起敬,“各位当真是了不起。” 他一听花弧居然是跟随他父亲一起出征过的老兵,立刻看他就更加和善了。他却不知道花弧原本没有这么瘦,是得了这毛病以后活生生熬瘦下来的。 花弧这一辈子最值得称道的事就是征滑台立下的战功,听到女儿介绍,别人夸奖,立刻谦虚道:“先大可汗和如今的大可汗都是能征善战之辈,在他们手下打仗是我们的荣幸,能够打胜仗,比什么都要好。” 这是典型鲜卑人的想法,拓跋焘听了也是高兴,只顾着笑。 闲话了几句后,拓跋焘大概也了解了花家的情况,从他们熟悉的态度上也就知道花木兰绝对不可能是外面来的什么李代桃僵之辈,一定是亲生的无虞。 可花家行二的是个女儿,这个花木兰却是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仙法,能把女人凭空变成男人不成? 拓跋焘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又被好奇引得难受,索性直率地跟贺穆兰说道:“花将军,我有事想要问你,你可否借一步说话……” 来的正好! 贺穆兰干脆的站起身。 “我旧日的房间还空着,我们去那里。” “木兰,那房间不合适吧。” 花父急了,那屋子里还有梳妆台呢! “阿爷,无事,这位使君是可信任之人。”贺穆兰回身安抚了花父一句,引着拓跋焘往花木兰的闺房而去。 拓跋焘身边不可以没人,素和君是心腹,武功也不弱,立刻跟着一起。宿卫军把守着花木兰的闺房门口,三人进了屋子。 待推开屋子一看,素和君愣住了。 屋角放着一座妆台,木质还不错,妆台上立着铜镜和几盒妆盒。铜镜样式有些老,妆盒上的漆已经有些剥落,显然有些年头,都不会是时下的年轻女子用的。 那漆盒其实是袁氏的嫁妆,后来给了花木兰。 这时代铜和钱也差不多,很多人家连铜器都没有,这里有面黄铜镜,花家有铜镜,祖上应该也风光过。 但无论如何,一位年轻将军旧日的房间里有妆台,还有妆盒,实在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 若不是这屋子没什么脂粉味,而是到处都飘着一股子药味,他们真以为这是哪家女郎的闺房。 拓跋焘立在屋内,扫了一眼这间还没有他厕房大的屋子,坦荡荡地直接问出自己的疑问。 在他看来,贺穆兰是值得他直接相询的。 他也相信,贺穆兰一定不会欺骗与他。 “花木兰,我知道你身上定有一个大秘密,我这人素来不爱拐弯抹角,我只问你,你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拓跋焘负手而立,自傲地说道:“我既然是魏国之君,若我不能帮你之事,其他人也必定帮不到。你只管把你的难题说来,我必帮你解决。” 贺穆兰看着昂然而立的拓跋焘,再看着他身边表情满怀希望的素和君,不知为何心中突然火热了起来。 无论是花木兰,还是贺穆兰,总算是跟对了主子。 无论拓跋焘后来变得如何昏聩如何残暴,可他在这个时候,真正是又让人肝脑涂地、为之奉献的本钱。 更可贵的是,这并不是他装出来的礼贤下士。 他是发自内心的觉得如果臣下有困难,自己能帮就一定会帮。 就如同后世的那些德高望重的长者,或是心怀宽广的上司,在得知自己能帮上别人时,一定义不容辞一般。 这便是他为人的“器量”。 “可是陛下……”贺穆兰眼里泛起了泪光,忍住鼻酸说道。“我的难言之隐,哪怕您是一国之君,也不可能帮上忙呢。” 拓跋焘自傲的表情猛然一下子僵住了。M.ZZwTWX.CoM